听到姜宝玉的名字,水寒舟果然松了手,却并不多看钟青一眼,转身离开。
钟青却有些不甘心,继续追着水寒舟说道“世子,小女方才是不是吓到您了?要是小女吓到了您,那小女跟您道歉。”
她说着,便开始泪眼汪汪,我见犹怜了。
见水寒舟不理她,她还继续跟着。
一边跟还一边假意朝远方探头道“世子可是要出宫去?也不知道宝玉姐姐到了哪里,小女实在有些等不及,不如就与世子一道走一段路,去宫门那边迎一迎吧。”
钟青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水寒舟却半句也不理会她,她确实有些无计可施,但却又极不服气。
连姜宝玉那样名声不好不守妇道的女子都能获得世子青睐,与世子打情骂俏,她比姜宝玉差哪儿了?
她心里想着,若是水寒舟再不理她,她便装晕。
快走几步,晕到水寒舟的怀里,到时再使些雕虫小技,叫水寒舟多瞧瞧她的好,还愁水寒舟瞧不上她?
左右她是负气进宫,才没想着要在宫里干出什么名堂,等过阵子叫姜宝玉吃了大亏,让那个鱼梦龙再也不能那么狂妄地夸耀姜宝玉,她便要出宫去了。
若是能叫水寒舟对她另眼相看,大小给她个名分,那可是一辈子的荣华富贵。
谁知道她还没来得及晕,水寒舟却忽然停住了脚,满眼的寒凉道“真是令人作呕。”
“额?什么?”
钟青目瞪口呆,长这么大,向来都是她一哭,家里的男人就都开始围着她转,何时有人这样说过她?
就连那个半点礼数都不懂的野蛮人鱼梦龙,都没有这样说过她呢。
更何况眼前这个人,他是水寒舟啊。
是神都贵女纷纷夸赞,人见人爱的文状元水寒舟啊。
他不应该是最怜香惜玉的吗?
可水寒舟的眼神里却半点没有怜惜之情,连说话的声音都透着咬牙切齿。
“你方才在本世子面前提她的名讳以使自己脱困,不正是因为看见我俩在一处,以为我俩有些交情,才会借此讨命么?
这会儿又何必借着要去寻她的由头与本世子纠缠?
你不是眼睁睁地看着她进去的吗?”
“我——”
小心思被水寒舟当面揭穿,钟青也是目瞪口呆,但她坚决不会承认自己偷窥。
“世子和宝玉姐姐方才在一处?我没有瞧见啊。
我承认我是故意借着你们二人的交情想要讨命,可我方才真的什么都没看见,是——”
钟青脑子转得飞快,很快找到了说辞,含情脉脉地道“是宝玉姐姐告诉我你二人的交情,我才知道的,我真的什么都没瞧见,你要相信我啊,世子。”
“呵。”
水寒舟没想到世间竟会有如此厚颜无耻的女子,而且她还口口声声说什么自己是姜宝玉的朋友。
真是笑话,姜宝玉身边有什么人,和谁亲近,他还不知道吗?
如今她竟然还污蔑两人之间的关系,试图挑拨离间?
“她告诉你的?别说笑了!虽然我俩看起来比较亲近,也常互相说一些让人误会的言语,可她心里却从未真正把本世子算做是亲近之人。
我俩这样的关系,她又怎么会与人说我们是有交情的?
更何况还是对你说?
连本世子都无法忍受你一分一秒,更遑论她?”
看上去文文静静的谦谦公子,一开口竟是如此的不留情面,分明一个脏字也没带,却好像比鱼梦龙的话更有力量,直接叫钟青无地自容,连哭都想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