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鱼梦龙那个鼻涕虫哭了她还相信,崔宝玉竟然哭了?
他可是被他爹抽一百军棍差点打死都没掉一滴眼泪的神都第二小魔头啊,他怎么会哭呢?
“你该不会是看错了吧,他怕不是被沙子迷了眼,不小心掉了几滴眼睛水吧。”
姜望春蹙眉,回想起昨日情景,“不应该吧,他哭得真的很伤心,而且听说昨日在秦家喝喜酒,他醉得比秦小爷还厉害,连夜被秦家派车送回大将军府,到现在还没醒酒呢。”
“他那就是贪杯而已,跟我进宫有锤子关系?”
姜宝玉觉得这个事儿就离谱,所以压根没放在心上,继续与姜望春问起旁人。
姜望春刚想说话,忽然一个内侍跑过来寻他,说是姜员外叫他过去,他本想叫姜宝玉一道过去,但内侍似乎不大高兴,他便只得作罢,自己跟着内侍走了。
姜宝玉瞧着时辰,也该去上下午课了,便也甩了甩袖子要往教习所走,却一个打眼望见个熟人。
前面亭子边站着的青衣小白脸,不正是她这两日朝思暮想的水寒舟吗?
确实是朝思暮想,一想到她最近学宫规学的这么辛苦,都是为了不叫这颗好白菜被别的猪拱了去,姜宝玉真是一想起水寒舟就想诅咒他。
诅咒他天天变丑。
这样她就不用这么辛苦了,反正她连他“柔弱不堪重拳还是个哭包”的人设都接受了,还能嫌弃他丑?
此时此刻,某位不知道自己已经被诅咒的水大冤种寒舟正站在亭下看着姜宝玉若有所思,心中似乎还有一丝说不上来的不悦。
以至于姜宝玉笑眯眯和他打招呼的时候,他竟然无视了,而且还转身就走。
姜宝玉眉眼一怔,立时追了上去,站在水寒舟的旁边挥了好半天的手,并在水寒舟依旧没有回应之后,一把扯住他胳膊,震惊且略带伤感地问道“水寒舟,分明才两日没见,你怎么就瞎了?是我啊,你听得出来我的声音吗?我是姜宝玉啊。”
水寒舟身子一僵,他真是拿这丫头没办法了。
不禁垂下眼睑,低头看向姜宝玉道“身为宫女,合当遵守宫中礼仪,当众与外男拉拉扯扯,被宫里的掌事嬷嬷或是你们局的女官看到,就不怕受罚吗?”
姜宝玉一听,立时松开了水寒舟的胳膊,虽然有点不情愿,但还是抿着嘴道“你不说我也知道的,我最近学了宫规了。可我还不是以为你出了什么事,一时心急才会这样的?再说你前几天不还对我——对我——”
想到那日在教习所门外的花藤下,水寒舟捧着她脸帮她擦墨迹的情景,姜宝玉一下子就哽住了,到嘴边的话忽然有点说不出口来。
水寒舟似乎也想到了什么场景,耳朵忽的又红了一半,不禁别过头去低声道“我说的外男,不是我。”
“不是你?”
姜宝玉给他说迷糊了,思来想去,忽的咧唇一笑,凑到水寒舟的面前,正对着水寒舟有些发红的脸调笑道“闹了半天,你是在吃望春的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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