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压根就不管姜宝玉的死活呀。
可她自己承过穆桂的恩情,始终不愿承认她就是这样的人,因而又小心问道“大人,那宝玉那边,是不是需要下官多帮衬些?”
穆桂额间皱纹展了展,叹气道“由着她吧,眼下宫里两件大事要忙,你作为一司之首,莫要做这无用功。”
她说着,还从抽屉里取出一个药包来,放到了桌上,道“这个药拿去泡澡,对你的腰伤康复有好处,且省着点用,贵着呢。”
说完这些,穆桂便又低下头去,继续处理手边事务了。
郑司衣却感动的不要不要的,没想到穆桂人都不在尚服局,依旧还关注着那边的消息,她方才进来时特意忍着痛装个正常人,竟还是被穆桂瞧出来了。
行吧,她再不明白也知道穆桂这药包是为谁给的。
穆桂如今身在尚宫局,没办法回去帮姜宝玉,她这个做司衣,可不得多上点心吗?
是以一回去,她就带着一堆古籍往穆桂的小院去了。
然而可能是她有腰伤,腿脚不便的缘故,才一迈进小院,就听到穆桂的声音从姜宝玉的屋子里传来,师徒俩正在一处讨论呢。
郑司衣的身子一下僵在的院子里,原来方才是她一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穆桂叫她不要管姜宝玉的事儿,是当真不希望她费神,且给她的药包,也真心是为了要给她治伤用的,并没有什么要她特意照顾姜宝玉的意思。
想到这里,郑司衣的眼睛不自然地湿润了,她打小进宫,前后经历了三任御用尚服,“上司的一举一动都有目的,给你的一点好处都需要回报”这一至理名言在她的心中根深蒂固。
所以方才穆桂虽然嘴上说着叫她不要管姜宝玉的死活,却给了她药包,她就想当然地以为这是穆桂不好明着徇私,请她暗中照顾一下的意思。
可原来一切都是她多想了。
此时此刻,她真的无比地尊敬穆桂,比从前任何一个时刻都尊敬。
她是没有信心能够在穆桂面前班门弄斧的,所以她最终没有进去打扰那师徒二人,而是将自己带来的古籍摆在了姜宝玉的房门口就离开了。
屋子里,师徒二人进行了激烈的争论。
“在通天冠上稍作些改动就好,不出意外地话,不论你交上什么去,皇帝都不会满意,这一点你应该也很清楚。”
“这不是糊弄皇帝么?师父您确定我能这样做么?”
“不然怎么办?凭我对他的了解,他最终还是会选择朝帽。
他不就是为了给水寒舟出气,故意为难你么?合着他的小舅子是宝贝,我的徒弟就不是了?
听我的!少做这无用功,有这功夫,不如多研究下新布料,为老百姓省些银钱。这才是你身为女官该做的事儿。”
“呦呦呦,大人可真有本事,您方才那番话,敢当着皇帝的面说么?”
姜宝玉说完这话就有些后悔,毕竟穆桂是当真敢说的,这些年穆桂因为当面顶撞皇帝被罚俸罚到还要靠她接济了。
一想到她这么刺激穆桂,穆桂再跑去刺激皇帝,弄不好她的荷包就又保不住了,如此恶性循环。
姜宝玉就立马拉住了穆桂,陪着笑脸说道“大人您这样想,皇帝他也挺可怜的,一顶朝帽戴了十几年都不舍得扔,自己女儿的婚宴,他想要戴一顶别人都没见过的新帽子显摆显摆,这个要求过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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