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氏是儿媳妇,桑乐盈是孙女,这两人,不管是谁,桑老头都不好意思说,只能说自己的女儿。
桑金花羞红了脸,范氏和桑乐盈同样如此,所以,外面闹成这样,她们三个谁也没有出来。
桑金花咬着牙,急忙拿了一个盆,将地上的衣裳全部装起来,放到院子边,她撅着嘴巴:“爹,就是二嫂故意的,给我洗两件衣裳而已,她这么小气做什么?还要大事闹出来,哼,谁知道她安的什么心思!”
“她能有什么心思啊,就是不想我们家好过呗!以前我怎么说来着,就属老二媳妇最有心机,当时我不让老二娶沈氏,你偏要答应,说什么,她勤快……你自己看看,她就是这么勤快的!金花多大,她给金花洗洗衣裳怎么了?”
桑老头想说点什么,一口气提不上来,他无力摆摆手:“乐刚,你把大夫送出去吧,顺道给我抓药回来!”
然后,桑老头就和桑进忠进屋去了,他躺在床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邓氏在外面等了好一会儿,除了桑金花还在自己身边之外,其他人根本都看不见,她咬咬牙,自己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大步进屋去了。
见邓氏进来,桑老头坐起来,他摇摇头:“你说你啊,都这么大岁数了,怎么偏偏就喜欢跟晚辈计较?老二媳妇的确辛苦,你跟金花她们说,自己的衣裳,自己洗!不要什么都丢给人家,你也是,等老二媳妇回来了,对人家态度好点!”
“我还要对她好点?要不我把她供起来?”
邓氏忍不住挖苦桑老头。
桑老头被她气得脸上浮出了一抹不正常的红晕,他指着邓氏:“你这老东西,我不管了,随你,随你,你想说什么说什么吧,你等着,早晚你会让儿子跟你离心!”
“他敢!他是从我肚子里爬出来的,这辈子都别想!”邓氏就是这么有自信。
过了好一会儿,桑老头才跟桑进忠说:“乐盈的彩礼,你们打算怎么办?家里已经没什么钱了,上次还有五两银子,都给老三那个混账还债了!老大啊,乐刚这些年读书,花了不少银子,我现在这身体……”
邓氏瞥了桑老头一眼,她坐过来,直接跟桑进忠说:“老大,乐刚读书的钱也好,乐盈的嫁妆也好,我和你爹这把年纪了,也帮不上你,你也别回来跟我哭诉,该怎么解决,你自己想办法!”
桑进忠哭丧着一张脸:“爹啊,这么多钱,你让我自己怎么想办法啊?”
桑老头一拍桌子:“那你想怎么办?又让老子卖地不成?”
桑进忠咬着牙:“家里不是还有十八亩地吗?爹,你就帮帮我们吧,你放心,乐盈跟我说了,等她嫁到范家后,她一定多拿点银子回来!”
桑进才追了上来,无论他怎么劝沈三娘,沈三娘都不为所动。
桑乐乐望着桑进才丧气的脸:“爹,你刚刚也听到了,奶让我娘回家去,她的衣裳是,我外公不会教女儿!不用她撵人,我们自己走,我们这就去问问我外公,他是怎么教育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