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得到王寅武的认可,王玄真面露喜色,积极地应承道。
接过官帽戴上,又对着镜子扶正了,思及王玄真的汇报,又不由感慨道:“都在传开宝盛世,依我看来,这盛世之下,可一点都不平静,让人不得安宁啊”
当然,也只有武德司这样的情报机构,方才清楚地知道,大汉帝国究竟是个怎样的情况,一定程度上,比政事堂那些施政治民的宰相们还要了解,对一些事情,感触也要更深一些。只是,他们说到底只是工具,在国家大事上,并没有发言权。
“刑徒营!”嘀咕了一下,王寅武道:“要是把这刑徒营交给我武德司来管,哪里怕出什么骚乱!”
有一说一,让武德司来管理,或许效果真会好一些,这个机构的性质就代表他们适合办这种差事。
不过,武德司想要,朝廷也不会给。这些年,在赵普的主导下,朝廷中枢的臣僚们又开始努力地限制武德司的权力了,这都是王寅武上任后带来的变化。
不论什么时候,这种特务机构,总是为官僚们所厌恶的,过去又皇城司吸引火力,如今是武德司也不敢寂寞,自然容易受到针对。
另一方面,由于王寅武与卢多逊之间的渊源,出于权力、利益及立场问题,赵普也不可能看着武德司继续膨胀。
何况,刑徒营这种存在,虽然极不人道,充满了黑暗,但确实给朝廷带来了实实在在的利益。
这么多年,全国的刑徒加起来,始终没有低过十万人,到如今,不减反增,已经接近二十万,且“素质”奇高,都是青壮劳力。
比起一般的民力,是可以毫无负担,任意使用的,虽然对比整个帝国来说,不算什么,但也确实在一定程度上弥补了朝廷对大汉民力的使用,毕竟,朝廷还是要爱惜百姓的
至于刑徒,都这个称呼了,也不必当人看了,同时,这么多的“刑徒”,从何而来,就不必深究了。
“还有一事,河北道上报的消息中提到一事,安阳李氏族人李继迁在当地犯下了一桩灭门惨案!”王玄真又道。
“安阳李氏?是那党项李家?杀的是汉民?什么身份?”王寅武眉毛一挑。
“正是!被害的,乃是到李继迁府上砌墙的一名泥瓦匠,不知什么原因,得罪了李继迁,遂致灭门!”
“好大的胆子!”王寅武不屑道:“哪怕是一名泥瓦工,那也是汉民,那李继迁哪里来的够胆!不过,纵然如此,这也不值得你专门拿出来说吧,陛下暂时也没有要对付李家的意思!”
王玄真沉吟了下,说道:“我只是疑惑,一个小小的瓦匠,怎么就得罪李继迁了?即便得罪了,打骂一顿也就是了,何必灭人满门,害自己论为逃犯,亡命天涯!
“这李继迁也算是官宦之后了,这些子弟,犯下什么事情,都不奇怪!”王寅武摇了摇头:“此事,还是让当地官府去侦办吧!”
“李继迁已然逃亡,相州官府也差捕役追踪拘捕!”王玄真道:“是不是发一道命令,让各地的探事,也留意一下,提供一些帮助,毕竟是党项李家!”
王寅武看起来并不是太上心,不以为意地道:“不必,相州既然有所反应,就不必横加插手了,否则又要被攻讦我武德司干涉地方政务了!”
“眼下,河西的情况,才是大问题!”王寅武往外走去:“你把我适才的吩咐落实一下,我进宫面圣”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