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听闻康宁新开了
“借贷业务”,有不少权贵都向其借了款,于是李业也动了心思,使人上门暗示一番,于是两万贯钱便顺利地以
“借款”的名义进了李业府门,而对这笔钱,李业根本就没想过要还。倘若刘皇帝李业与康宁之间利益输送,并因此产生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李业是得叫冤的。
因为李业确实从头到尾都没借自身的权势影响帮康宁办过什么事,康宁也没有主动提过,两者之间,从来都是李业对康宁予取予求,哪怕是帮忙转运货物,也只收个保本钱。
在食利之事上,李国舅可
“清白”着,他确实贪婪,但他贪得
“正大光明”。至于其他权贵与康宁有什么利益交换,违法乱纪,那就不关他李国舅什么事了。
大概是这些年都钻到钱眼里了,惯于算计,李业人虽已老迈不堪,但脑子还是清醒的,嗅觉比之在朝时还要敏锐。
康宁之事具体什么情况,尚不清晰,但是李业敏锐地察觉到,这一关不好过,甚至就是生死关。
毕竟,能让老皇帝关注,并亲自过问,问题的严重性就不必多说了。而一旦康宁闯不过这一关,那就有意思了至少,康宁所拥有的财富,是
“百万富翁”李国舅都羡慕的,而康氏旗下所拥有的那些产业、土地、牧场、矿产、商路,李业也是眼馋许久了。
平日里,康家交际广泛,牵扯太多,对自己还逢迎着,不便轻动,但当老皇帝下场了,那借势而动,就属天赐良机。
当考虑的方向发生偏移之后,李国舅便有些兴奋,大概有十多年没有如此心血来潮了。
等出宫回府,李业脑海里已经形成了一条清晰的思路,康宁已经被抓起来了,既然开始了,就不能让其停下。
别说康宁本身不干净,就是清白,也得给他搞出些问题来了,并且,还不能过久地观望,该采取主动的时候绝不能手软,还可以联络一些人,康家之块肥肉,眼馋的人想来也不是少数。
“官家,康宁已然被缉拿,眼下正关在诏狱!”垂拱殿,王继恩又兴冲冲地来复命了,看着沉吟在座的刘皇帝,兴奋劲儿稍去,眼珠子一转,又愤慨地道:“官家可能不知,今日小的是大开眼界。以往只闻康家巨富,如今终得目睹,其宅邸之豪富,超乎想象。在康宅后园,有一座佛堂,金银为柱,玉石作饰,一座丈高的佛陀,竟是纯金凋成,实在让人瞠目结舌”谈及在康宅的见识,王继恩脸上焕发着光彩,不过,刘皇帝的反应却异常地平静,斜了他一眼,道:“让你去拿人,你是抄家了?”闻言,王继恩迅速冷静下来,拱手道:“惊见康家之富,多瞧了两眼,忘乎所以,还请官家恕罪!”
“那康宁是什么反应?”收回目光,刘皇帝问。王继恩道:“康宅里有些护卫,竟欲持械拒捕,倒是那康宁,虽然叫屈,还是止住扈从,老实就缚。可笑那康宁,竟然欲以钱财收买小的,向小的询问事况。”
“你就没动心?”刘皇帝瞥了王继恩一眼。王继恩心下微惊,当即做出一副慨然之态:“小的奉旨办差,岂能为区区黄白之物所惑,辜负官家信任,那康宁却是打错了算盘!”刘皇帝笑了笑,澹澹然地吩咐道:“去,把康宁从诏狱提出,移交给大理寺,令其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