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府,耳目众多的耶律贤自然也得到了这个消息,也在议论此事。这段时间,他们这一派人,聚集密谋也越来越频繁了。
按照耶律贤的要求,哪怕聚会,所有人还是穿着孝服。方落座,暂时充任宿卫将军的女里率先开口了,语气有些不屑:“南院大王直接拒绝,态度冷淡而坚决,显然太平王绝非他属意之人!”
这段时间,在耶律贤这一派人中,女里是最为活跃,也最为轻狂的,自以为得功,当然,他确实有功,耶律贤对他还是颇为包容。
虽然,投靠献诚表忠心的人很多,但对于耶律贤而言,最值得信任的,还是长久经营关系的这几人。其实,抛开那些表面的声势,耶律贤的根基,并不算深厚,只是因缘际会,恰遇良机罢了。这不,随着耶律斜珍的归来,人心似乎又有所变化了。
“太平王肤浅浮躁,不足为虑,如今大王真正的对手,只有越王!”萧思温开口道,直指关键:“宗室、朝廷、各署之中,支持越王的人不少,但重臣都还没有表态,显然也在坐观局势发展。南院大王功勋之臣,在军政之中都有威望,倘若能够得到他的支持,大王必能承继大统!”
“只是,南院大王拒绝了太平王,就不会拒绝我吗?”气度越发沉稳的耶律贤闻之,摇了摇头,说道:“南院大王深受先帝知遇之恩,今日梓宫前,那般悲怆,可见其心!”
这也是耶律贤没有像耶律罨撒葛那般急躁冒失地的遣人联络的原因,当然,对于耶律斜珍的支持,耶律贤也是万分渴求的。
见耶律贤顾虑,下首的耶律贤适想了想,道:“若先帝有子,南院大王必然倾力扶持,也无大王御极之机。然当下,帝位无属,南院大王通达事理,国之柱石,臣觉得,若以国事相托,晓以大义,赤诚相待,凭大王的器宇,必能服之。因此,大王所思所行,不当仅限于谋帝位,还当立足大局,为大辽江山子民着想!”
“卿之言,正是我所想啊!我欲奋进,又岂止是为了夺回了先父的基业?更是为大辽江山社稷之存续,先帝在位,虽有建树,但近些年,朝政萎靡,人情混乱,亟需改弦更张,整肃纲纪,以求振兴啊”耶律贤感慨道。
耶律贤适等人闻言,当即表现出一副感动的模样,大表支持。萧思温老谋深算,略作思吟,说道:“南院大王这一回京,人心显然浮动了,不过也说明,帝位之争也该有个结果了,如今,已是最要紧的时刻。而最要紧的,还在于上京的掌控,尤其是军权,但先如今,军中形势也有些微妙了!”
“军中有变故?”耶律贤眉头高蹙。
萧思温叹道:“目前尚属稳定,右皮室军中也替换了大量我们的将领,但是,值此时局,人心难定,以其弹压威慑,引而不发可,然欲做大用,结局难测!”
“南院大王一回来,更加不能只依靠军队了!”耶律贤适这么说道。
“南院大王也只是一人以及些许随从卫士罢了,有没有带兵马回来,何惧之有?”听其言,女里忍不住说道。
闻之,几乎所有人都蹙起了眉,太没有见识。没有搭理他,耶律贤沉声道:“耶律撒给那边,也不足全信啊!”
如今上京周边的军队,能起决定作用的,主要有三支,宿卫、左右皮室军,宿卫通过耶律夷腊暂时掌握在手中,右皮室军有萧思温,但由于动作过激,替换了大量将领,军心不定,不够稳当。、
剩下的左皮室军,详稳为耶律撒给,此人与耶律贤之间还是有些渊源的,其父耶律安抟当年是推动世宗耶律阮上位的主要大臣,后来更官拜南枢密使,不过在耶律璟继位后,郁郁而终。
当然,耶律撒给能够成为皮室军详稳,也是靠自己的能力与功劳。有那层关系在,对此人,耶律贤也是联络过的,得到了耶律撒给暧昧的回应。
因此,从对军队的掌控就可以看出,他们对上京城的控制,是并不牢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