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耶律贤适的战术之下,吃了几次亏之后,石守信与郭崇威一商量,决定反制之。这一带,水草丰美,是天然放牧的好地方,但是终究属于山地地势,是高原向盆地的过度地带,并非茫茫无际,是以在这片区域作战,辽军也受到一定的限制,而汉军也没有那么地不适应。
是时,收到消息,在大青山东麓的白水河一带,有不少契丹人逗留。石守信一下子便判断出,这是辽军的诡计,当即决定,将计就计,以郭崇威率三千骑,前去征讨。果然,等郭崇威赶到白水河,面对的是辽军的伏击,在连续取得了一些小战果后,耶律贤适想要干笔大的。
为了对付这支汉军偏师,耶律贤适纠集了一万七千多辽军,进行围攻。虽然战力不强,但如果汉军没有准备,这么多人,堆也能堆死,即便不全军覆没,也会损失惨重。
当然,心中有底的郭崇威,是率众力战,边打边撤,寻找有利地形力抗之。等待石守信的援军。为了避免被辽军发觉,石守信在后,可吊了六十里远。直到消息传来,方才率军逼上去。
在石守信率主力赶到时,耶律贤适便明白过来,是自己中算计。此人也是果断,没有丝毫犹豫,在与汉军主力接上战前,下令撤围退兵。
辽军想走,汉军岂能放过,郭崇威带着人转守为攻,石守信也带人截杀。白水河一战,汉军以伤亡千余的代价,斩杀了三千多辽军,俘虏近两千。
这也就是耶律贤适撤得够快够果断,并分散逃离的结果,否则,他多与汉军纠缠片刻,便多一分损伤。
经过白水河一战,耶律贤适遭到重创,逃到辽丰州东南的九十九泉一带休整,这里是他设置的集结点,收拢败兵,继续探察汉军的动向,却不敢再妄动了。
而汉军这边,虽然取得了一场大胜,石、郭却不满意,既没能全歼辽军,也没有把辽军主将耶律贤适斩杀于阵上。在前后的交手之中,也发现了,那是个难缠的对手,狡猾机警,审时度势,深扬长避短。
然而,错过了那么一场难得的机会,再想寻觅,却也没那么容易了。是以,石、郭二将也有些无奈,在胡人纷纷北遁的情况下,想要再取得大的收获,也有难度。至于继续深入辽境,二人也只是想想罢了,一没有准备,二则贸然深入也是行险。
当然,这也是石、郭二将有些不满足了,毕竟,行营给他们的任务,也只是牵制辽军,以免他们影响到云中战事。在这方面,二人已是超标完成任务了。
“这个耶律贤适,当真狡猾,斥候已将周围百里探查一遍,仍不见其踪影,这是彻底躲起来了啊!”军帐内,石守信与郭崇威二将盘腿而坐,吃着肉,喝着酒,郭崇威不禁叹道。
“白水河一战,是把他打疼了,如今,此人就如仓鼠蛇虫一般,躲在这茫茫山麓之间,怕是不会轻出了!”石守信轻笑道:“不过,老将军倒也不必焦虑,出塞以来,斩获颇丰,对行营,也有个交代了!”
郭崇威则摇摇头:“只是有些不甘心罢了!若是给我两万骑兵,把契丹人彻底赶出阴山,也不是不可能!”
“话虽如此,朝廷也无力继续北伐了!”石守信摇摇头。
郭崇威呢,实则也明白这个道理,就拿随他们出塞的这两万步骑来说,很多将士,战意都已去了大半,无意再战,归心似箭。
“不知云中战况如何?二十多万大军围攻之,敌军应当坚持不了多久吧!”郭崇威又说道。
凡事就怕念叨,就在下午,行营来了使者,通报云中战况,同时,接到命令,全军南撤。得到命令,二人也无异议,翌日即率军南返,随行的,除了牛羊马驼的缴获及俘虏外,还有一些被强行北迁的汉人。这些人,对于回到云州家乡,是很乐意的,加起来,也有两千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