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内外军队的戍防调动,早已形成了常例,但几乎每年都在调整,而时间也固定在年初之时,这也是枢密军政中比较重大的一件事,毕竟涉及到军队的调动调整,从来都是敏感的,也往往需要刘皇帝亲自地过目,同意后方可施行。军权,也是少数几项刘皇帝从未下放过的权力。
“陛下看过了吗?”刘旸上了心,接过的同时,问道。
慕容德丰答道:“陛下已然御览过,让殿下也过目,看看有什么问题。”
看起来,连皇帝都没什么意见,他这个太子又能看出什么呢,倘若看出了什么问题,岂不是证明刘皇帝眼睛有问题?虽然刘皇帝眼睛,如今确实有些问题,看得不大清楚了
不过,刘旸还是仔仔细细审看了一番,所涉及的,仅是北边道州的戍防安排,尤其是诸边,正是慕容德丰职责范围内的事情。事实上,由枢密院那些行家里手制定的调整计划,都是经过详细论证与缜密规划的,一般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刘旸的目的也不在挑错,浏览了一番,便发现了,此次制定的计划,较往年,最大的变化,就在于削减了北方诸道的戍防兵力,河西、榆林是减得最狠的,辽东、燕山北道次之,只有山阳,稍作调整。
“今年的调整,似乎有些大啊!”看完,刘旸眉头微蹙,道:“这是你制定的?”
慕容德丰摇摇头,道:“这是潘枢密使亲自制定,臣只是参与辅助。潘枢密久历戎马,熟知军事,又在北边巡察多年,他所制定的计划,自有道理,至少应时应景,足以保证诸边宁靖,且能进一步减轻朝廷养兵的财政压力!”
“你说的都是潘枢密如何如何?你自己是什么看法?”刘旸听出了慕容德丰话风里隐藏着的少许内涵。
闻问,慕容德丰略微斟酌了一下,方才拱手道:“殿下,以臣之见,这份计划,最大的问题就在于,重外虚内。除漠北之外,东西两方戍防压力,都转移到安西、安东二都督府了!而内线边州重镇的戍防力量,是大大减弱了的。”
“潘枢密难道看不出这其中的问题?”刘旸想了想,问。
慕容德丰摇头道:“潘枢密岂能不知,只是,有安西、安东两都督府拱卫大汉两翼,足可得安,这种情况下,在于内部道州,屯防重兵,却有浪费之嫌,适当的削减调整,也是有必要的,臣也是认可的!
臣忧虑的,不在当下,而在将来,不在外部,而萧墙之内啊”
“伱大胆!”慕容德丰话刚说完,刘旸便十分失态地怒斥道,人甚至站了起来。
注意到刘旸恼火的神色,慕容德丰却保持着平静,道:“殿下,臣之态度从未变过,只是防人之心不可无啊,这几年,安东、安西的势力,是越发壮大了,朝廷的控制却在不断减弱。陛下在,自然无事,只是难免一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