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里边的门道,刘皇帝虽有所觉,倒也没寻根究底,继续为难刘继昌,他目的并不在此。当然,对于他所提关于火情的治安条例,他此时倒也有了些意识。
接着刘继昌的话,刘皇帝感慨道:“显然,从朝廷到官府,过去并不是没有警惕。只是,以此次之事看来,过去的条例,只适用于小火小灾,寻常事务,遇此大火急情,便力有不足!”
“依朕的意思,在巡检司框架下,单设一支队伍,专门应对此类急情,不只是火灾,就是洪灾、雨灾、暴乱,也可应时而出!”终于,刘皇帝说出他想法。
刘皇帝这番建议一提出,在场的大臣们别管心中究竟如何想,面上表现得却极为到位,皆赞其英明,考虑得当。
大概是也有些腻了,刘皇帝觉得这样的反应颇为无趣,叹了口气:“也只有经历了这等刻骨铭心之痛,方能有所反思,寻求改变。吃一堑,长一智,延庆坊死难了那么多士民百姓,哪怕为了给他们一个交代,也得有所措施,以免祸事重演。这是用性命换来的教训啊!”
“陛下忧国忧民之心,臣等钦佩不已!”王着这一回抢先开口,继续对刘皇帝唱赞歌。一旁的赵匡义方欲张嘴,瞥了他一眼,生生地咽下。
“陛下的建议甚好,完全可以加强朝廷在此类突发事件的应对!”刘旸也起身,郑重地说道。
看着刘旸,刘皇帝道:“人数,暂且定为一千人,具体条制与组织细则,就由你与众大臣以及枢密院、巡检司共同拟定,看看效果!”
“是!”
“遵命!”
“你们都退下吧!太子留下!”刘皇帝是越发感到精力不济了,只议了这么一会儿,便有些疲惫,姿态垮了下来,冲众人摆了摆手。
众臣鱼贯而出,崇政殿内迅速安静了下来,刘皇帝微微倚靠在御桉边,撑着脑袋,默不作声。刘旸见状,轻声唤了句:“爹!”
刘皇帝揉了揉额头,看着他:“坐!”
待刘旸坐定,刘皇帝方才缓缓道:“你记住,所谓制度与规矩,只是用来约束臣下与百姓的,作为君主,可以严于律己,却不能彻底困于其中,凡事且看利弊如何!”
刘旸微愣,旋即有些郑重地道:“是,儿记住了!”
也不管刘旸是否听进去了,他本身只是有感而发罢了。坐起身,换了个姿态,轻叹道:“那韩德让在东京已经都留许久了吧!”
刘旸颔首:“已然二十日过去了!”
刘皇帝悠悠道:“你可知,他们的来意?”
“据理藩使萧思温汇报,他们此来,是欲向大汉称臣求和,恢复两国邦交往来,意图与大汉永结友好,不复冲突!”刘旸想起几日前萧思温汇报,缓缓答来。
“看来,他们在漠北,是有些熬不住了啊!”刘皇帝笑了笑,而后冷冷道:“只是,党项之祸,就在眼前。朝廷花费了二十余年时间,都没能感化他们,何况契丹?这不远数千里南来,不过是对大汉有所求罢了,说什么永与为好,岂可轻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