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我也清楚,这仍不是治本之道,但却是所能想出的力所能及的策略了。千秋万代,我并不做那奢望,但能延长国祚的事情,还是值得努力一番的。
因此,即便为大汉国运,南洋的开拓也不能停下,甚至还要加大投入,鼓励支持那些不畏艰难、积极进取的商旅百姓!”
“陛下见识奇绝、目光深远、器量恢弘,臣感佩万分!”听刘皇帝道出这么一番大论,刘承勋一副咋舌的模样,略微震惊过后,当即拍出一串彩虹屁。
当然,他的惊诧之情却不是作假,刘皇帝话里,实在透露了太多东西,其着眼点也算是深刻,很多东西,都是常人所不敢想的。
即便敢想,也是不敢提出来的,也只有刘皇帝能说。同时,他对于南洋的印象,也仅仅停留在偏远、蛮荒、丰沃等词上,很多下南洋的商旅汉民都从中获取了不匪的利益,但怎么也没想到,刘皇帝竟然将之看得如此之重,竟然将之与大汉国运联系到一起。
嘴里虽然附和着,赞叹刘皇帝格局远大,见识超绝,但从本心而言,觉得言过其实,甚至觉得有些不靠谱。
刘皇帝则没有管刘承勋的反应,而继续道:“这些年,关于南洋开拓之事,朝中屡起争议,有些人是不满商业贸易的兴起,商贾地位的提升,有些人是眼红那些冒险者的收获,有些人则是不满海军巨大的开支。
但是,事实上,大汉投入巨大的同时,收获也同样丰硕,有进有出,到近些年,从海外贸易、垦殖获取的财税,已然占朝廷财政近一成了。
这是怎样一笔收入,即便你没有理过财政,想来也明白其价值吧!”
刘承勋点点头:“江宁市舶司每年的进项如流水,江南财政,也眼红不已,早有分一杯羹的意思了!”
“因此,不论从眼前之利益,还是为长远打算,向南洋扩张的步伐,不能停止,那是上天赐予大汉的福地,大汉的未来,也在南洋。
将来,大汉在巩固国内的同时,需要向海而争,此为国祚延绵的百年大计,不容动摇!”刘皇帝坚决地道。
哪怕心中有诸多疑问,刘承勋也只能表态支持。而后,反应过来,看着说得有些口干的刘皇帝,请示道:“不知陛下想要臣做什么?”
闻问,刘皇帝又轻描澹写地道:“我虽然已定南洋战略,但持保守想法的人依旧不少,故步自封是要不得的,对此,还需要进一步明确。
我有意,让你代表我,代表朝廷,巡视南洋,散播天朝荣光,也向内外臣僚、天下子民,宣扬大汉对南洋的战略政策。
简单地讲,要统一思想,并力南下,我不想再与那些迂腐之辈多废口舌!”
听刘皇帝此吩咐,刘承勋难免惊愕,甚至都有种这是放逐自己的感觉,不过,见刘皇帝那郑重的神情,方才稍稍安心。
对此项任,也不需要多考虑,根本没有拒绝的余地,因此,只稍作臣吟,刘承勋便起身,作揖而拜:“陛下以要任相托,臣别无二话,自当一行!”
“好!”见刘承勋回答地利落,刘皇帝再度露出了笑容,当即夸奖道:“你还是这般,永远不会辜负我的期望!”
刘承勋笑了笑,心中如何想且先不提,但面上一副康慨之状:“陛下言重了!臣享受着大汉与陛下带来的无上荣光,自当竭尽全力,不敢有辞!”
“嗯!”对于刘承勋的觉悟,刘皇帝还是很满意的,语气也变得平和:“你回京辛苦,暂时歇息一阵,我为你准备了一支使团,待一切筹备完毕,即可起行!”
“臣奉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