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鱼打断他:“少君兄,先听听我们的条件吧,两个方案。其一,贵世不给阵图,我们也不接受贵世炼制的信力池,就当此事没有发生过,但缴纳天庭的五彩石,每年只能出到五万,不足部分,当由贵世来出。”
天庭初立,只立雷霆总司、南天门神将和天库三司,需合道一百零八、炼虚一百,这就需要每年支应五彩石三百多万,均摊到每一世,就是十万,这就是神仙世倡议每世纳石十万的依据。
和春秋世的谈判,实质上是和各世谈判的标杆,如果都只出五万,就意味着神仙世每年要出一半,也就是一百六十万以上,这是难以接受的。
李少君拒绝:“那不可能!凭什么?”
子鱼道:“我家大学士常说,有多大能力,就担多大责任,神仙世有信力池法阵,五彩石源源不绝,能力远超其余诸天,既然倡议创立天庭,自然就要担负起神仙世应负的责任。一百多万而已,不过是十来座信力池,贵世完全可以支应得起。”
李少君道:“天庭是诸天的天庭,非神仙世一家的天庭,岂能由我神仙世担负一半?不可能!”
其实每年一百五、六十万,神仙世的确负担得起,但问题是这只是开始,初立三司不过是冰山一角,轩辕氏的计划宏大得很,将来可不是一百五、六十万的事,照此比例纳石,将来负担一千万也有可能。
“说第二个方案吧。”
“第二个方案,春秋世发给贵世建庙立观的牌照,一个牌照可建一座庙观,有效期一百年,与此相应,建一座庙观,我春秋世向天庭纳石的数目减少一万,最多不超过五座。”
“子鱼学士,我没听错吧?我神仙世无偿赠与贵世信力池,贵世反倒要我们交五彩石?这……从何谈起?”
“我给李仙算一笔账,李仙看看是否合算。李仙说,一座信力池一年可得数万五彩石,打个折中,二十座信力池一年轻松可得上百万,是不是?算下来,一座信力池每年就是五万收益。我们只要一万,有问题吗?”
“建一座信力池,耗费不下五十万!”
“建一座信力池,可以收一百年,总收益五百万!”
“鱼学士,我们是为了立天庭,不是为了收钱。”
“李仙,立天庭也是要花钱的。”
李少君瞪着子鱼,一言不发,心里迅速盘算着利弊。
却听子鱼又补充:“对了,需要说明的是,贵世所建庙观,不可以轩辕庙为名,其中所立神像,我春秋世当占一半。”
李少君拍桌:“欺人太甚!”
子鱼微笑:“两个方案你都不选,那就还是老法子,阵图由诸天共享,你们神仙世只纳十万,诸天各纳二十万。如此一来,你们也不用辛苦炼制,天庭的五彩石也更充裕了。”
李少君愤然离席,第二轮谈判破裂。
回到神仙世,李少君向轩辕氏禀告了商谈详情,然后道:“帝君,我们的意图,被吴升识破了,想在春秋世大张旗鼓建庙立观,已不可能。且吴升既然识破,凤凰、貔貅、无肠君等想必也就清楚了,于帝君大业损伤之重,无法想象。少君最担心的,是他立刻在春秋世禁行轩辕庙。”
大鸿道:“他敢?他不是也在我神仙世立学舍了么?他敢禁我庙观,我就扫了他的学舍!”
樊夫人摇头:“春秋世无信力池法阵,学舍所纳信力,无法直接转化五彩石集中调度,且效能还不高,损耗极大,一个换一个,我们吃亏。”
包括春秋世在内,诸天信力都是直指个人的,谁拿到多少,都由信众的崇信决定,直入每一位合道仙神气海,神仙世的信力池法阵,最大功效就是可以集中起来转化五彩石,由神仙世高层统一分配,此间区别不可以道理计。
重臣们沉思多时,终于有人开口:“该当敲打敲打吴升小儿了。”
常先反对:“吴升修为高超,法宝强横,哪里是那么好敲打的?”
力牧道:“再过几日,便是帝君当值……于诸天仙神皆有处置之道……”
常先道:“帝君当值之后呢?吴升将连值两月!”
力牧怒道:“照你这么说,没法子了?形夭如何?不是乖乖挨了收拾,轮值之权被免了?”
大鸿点头:“若要敲打,当一击致命,让他不可再有挑衅之心……”
常先气道:“你们疯了!吴升和形夭不同,形夭天怒人怨,没人帮他,吴升身后有多少人,你们想过吗?”
力牧问:“那你说怎么办?把阵图交出去?”
常先道:“少君,是你去谈判的,你意下如何?”
李少君沉思良久,问:“帝君,您是要天庭,还是要阵图?”
这是最根本的问题,也是做取舍的关键。
常先道:“阵图和天庭,并无区别,皆为大业,你让帝君怎么选?”
李少君想了想,又问:“那就以三年为限,三年之内,帝君以阵图为重,或以天庭为重?”
常先再次回答:“阵图、天庭,相辅相成,缺一不可。”
李少君凝神思索,再问:“既如此,五彩石与天庭,孰轻孰重?”
问题一提,常先就立刻明白了,赞道:“不错,天庭之立,其实无关法阵,不过是五彩石而已。我神仙世可以退一步,吴升不是说不给阵图,每年只纳一半么?那就一半好了,剩下的,我神仙世出了!”
力牧道:“常先,李少君,这可是每年一百六十万!将来更多!”
轩辕氏忽然开口道:“不是一半,我神仙世全出,我要在三十三天光明正大建庙立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