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只能调动尽可能多的坐忘堂修士前来阻拦,希冀于外面这些人不敢硬闯——到目前为止,他们也的确没有硬闯。
但叫骂声已经越来越大了,人也越来越多,势一众、胆就壮、血就热、人就莽,皇甫由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是临界点,因此倍感压力。坐忘堂修士虽然不少,对面聚集起来的人却更多,而且比例还在越拉越大,这该如何是好?
好在最前方还有肩吾,他已经亲自现身,正和陆通交谈。
“陆通,你想过这么做的后果没有?”肩吾板着脸,目光狠厉,盯着肩吾。如果不是考虑到他身后那么多学宫修士在场,恨不得当场出手了。
陆通双臂高举,左右转了半个圈子,将身后的人群展示给肩吾,原话奉还:“肩吾,那你想过这么做的后果没有?”
肩吾深吸了一口气,沉下心来好言相劝:“陆通,你一向少问学宫事务,埋首于著述典籍、专心于道法传承,不是很好么?做好你擅长的事情,便是对学宫、对天下修士最大的贡献。有些事情不是你以为的那样,是非曲直,明日议事自有论断,何苦来我坐忘堂前强出一头?”
他以为他已经说得够委婉了、够诚恳了,可惜两人之间的龃龉长期存在,已非简单言语能够缓和,相反还会令人误会,陆通就误会了,怒道:“你是说我不懂做事吗?你想教我做事?这件事有什么复杂的?就是很简单!既然是非曲直明日才能论断,你为何今日就把人给拿了?”
肩吾耐心道:“就算是在地方学舍,也同样有先拿人后定案的,我就做过三十八年行走,历经七地”
陆通叫道:“是,我是没做过行走,但不论做什么,道理都是想通的,无罪不可拿人,至少我学宫之中,无罪不可拿人!”
此言一出,他身后众人立刻爆发出一阵齐声应和:“无罪不可拿人!”于学宫而言,无罪不可拿人是个笑话,但无罪不可拿自己人,却是共同的诉求。
肩吾气到头疼,知道跟陆通说不清楚,无论说什么,陆通都有各种道理等着他,当下也不想说了,只是冷笑:“你们聚在我坐忘堂前,以为如此便可将人救出?想也休想!陆通,识相的早早回去,把人散了,该做什么便去做什么,明日议事时,你有千般道理也尽可由你去说,但于此之前,这几个人必须待在坐忘堂里,省得他们勾结串联!”
陆通高呼:“哪怕你是大奉行,也不能乱了学宫的规矩!”
肩吾道:“大奉行拿人,哪里乱了规矩?”
陆通叫道:“堂堂行走,罪名未定而锁拿,这就是乱了规矩!宝成堂主人是子鱼,你未经子鱼允可而擅入,甚至在宝成堂内拿人,这更是乱了规矩!始作俑者,其无后乎?乱了规矩就要改,若是不改,我等也要闯一闯你的坐忘堂!”
他身后顿时一片高呼:“对,乱了规矩就要改!”
“学宫规矩不能坏,否则学宫便非学宫矣!”
“大奉行又如何?若敢不改,咱们就学他的样!”
“对,我们也进坐忘堂!”
“我还没进过坐忘堂,今日有机会开眼了,哈哈!”
肩吾高声喝叫:“我看谁敢!”资深炼虚的修为在这一声暴喝中尽显无余,真元在石坊前来回激荡,许多修为低的,一时间被震得身形摇晃,如同饮醉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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