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走过一段多漫长且孤独的旅程,才能把我和他,变成「我们」。
温仲夏临时接下北中南的慈善音乐巡演,短期内我们都见不到面。但他每天都会LINE我,有时候会道早安、晚安,有时候只是问我睡了没。
面对他这样异常的行为,再加上那天林若妍说的话,我只差没有拿朵花一片片地拔花瓣,问问他到底是不是喜欢我了。
虽然我也想鼓起勇气找温仲夏问个清楚,但每次话到嘴边,就又胆小地缩了回去,深怕一切只是场误会,一旦说破,这段友谊也就告终了。
从小到大,温仲夏都不是个会轻易吐露心事的人,许多事情,他经常会憋很久,甚至等事过境迁,才愿意松口。如果是因为别的事情,或许我还能旁敲侧击一下,但身为当事者,实在难以启齿,总是在等适当的时机,最後却只是一天拖过一天。
猜心,是这个世界上最难的事,特别是一段小心翼翼维系的关系,压根禁不起试探。
杨虹说的没错,只要一遇到和温仲夏有关的,我就会裹足不前、磨磨叽叽的。
这场感冒来得十分突然,严重到我不得不找人和我换班。
晨间起床时,当喉咙痛到发不了声音,耳温枪量出三十八点九的高温,我就知道今天得向老板请假,去看医生了。
今天跟我搭班的杨虹得知我生病,趁休息时间打了通电话关心,那时我才刚从耳鼻喉科诊所走出来。
杨虹原本担心我发高烧会昏倒在路边,坚持要和我保持通话,但以我目前的身T状态而言,怕是连讲电话,都会耗费太多T力,於是便拒绝了。
我努力打起JiNg神,沿途在餐馆买了一碗蛋花汤,回家路上,却被两名nV孩拦下,她们趁着巷内人烟稀少,冷不防地朝我身上泼洒一罐红sE颜料,我尚来不及询问,便听见其中一人气冲冲地咆哮:「是你b我们的!上次那盒蟑螂和字条,显然没有让你记得教训!」
我抹了把脸,低头看自己一身狼狈,不明就理地问:「你们为什麽这样做?」
「就是因为你,温仲夏当年才会缺席洛杉矶的公开赛,如今又因为你,放弃美国大好的资源和规画回国!」她们愤慨地指责:「都是你害的!是你耽误了温仲夏的前程!」
「什麽意思?」我听得满头问号。
「你少装模作样了!」nV孩上前用力地推了我一把,「你在他身边,只会妨碍到他!」
「你们在g什麽?」一名行经的路人见义勇为,「小姐,需要我帮你叫警察吗?」
听见路人的询问,nV孩们顿时花容失sE,转身就跑。
我拦下想帮忙追上去的好心人,「不用了,没关系。」
「可是你——」
我谢绝他的好意,「我人不太舒服,想直接回家休息,不想把事情闹大。」
他观察到我的脸sE确实不好,友善地问:「需要帮你什麽忙吗?」
「我没事,真的很谢谢你。」再次道谢後,我便绕过他往回家路上前进。
进了家门,我立刻摘去口罩,到浴室换下一身脏W,冲洗了一会,从衣K沾染颜料的程度来看,清洗已经没有多大意义,我找了一只塑胶袋把它们装起来,放在厨房的地上,打算等休息好再处理。
没食慾的我,随便喝了几口蛋花汤垫胃後就吃药,回房间倒卧在床,拉起棉被盖住身T,迷迷糊糊地想着那两个nV孩指控我的话,直至药效发作而昏沉睡去。
恍惚间,感觉似乎有人在0我的脖子和额头,但因为实在太不舒服,所以我没有睁开眼睛。
直至傍晚,睡到口乾舌燥的我动了动,要撑起上半身时才发现,自己的一只手正被人紧紧握着。
温仲夏握着我的手,趴在床边休息,床头柜上除了诊所开的药,还摆着耳温枪、保温瓶和几片退热贴。
我用空着的手轻触额头,撕下早已不凉的贴片,尽管放慢动作,温仲夏仍是睁开了眼。
「醒了?」他先是00我的额头,又拿起耳温枪替我量T温。「三十七点五,稍微退烧了。」
「你什麽时候来的?」
他点开手机萤幕,瞄了眼时间,「大概两点的时候,现在已经快六点了。」
「我睡了这麽久……」印象中,自己好像是十二点多躺下的吧?
「多睡点才会好得快。」他疲惫地r0u着眉心。
「你不是在巡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