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部伤口隐隐作痛着让王绍齐稍微清醒了一点,半睡半醒间他感觉到身下的床b以往都要舒服,被子也柔软多了,只是稍嫌重了一些,感觉有什麽压在x口上。当他张开眼睛,朦胧之间才发现那重量不是被子,而是李澄的手——她就趴在床板边,一只手垫着自己的头,另一只则放在王绍齐的x口。
他很是诧异,眨了几次眼才确定真的有人陪着他,而且还是李澄。自从他发病之後,所有人都怕被他染上病,只要发作,没一次醒来是身边有人的,连他的亲娘都避之唯恐不及。
原本他也是太子,意气风发、神采飞扬,兄弟间表面和睦的情谊让他以为皇位斗争不会发生在他身上,但事实证明是他太愚蠢,不仅患上不治之症也失了太子的位置,还被当成弃子做为侵略障眼法的和亲之人。
「??嗯?」李澄抬起头,压得模糊的视线发现王绍齐正瞅着她,稍微苍白的气sE朝她莞尔一笑,她r0u了r0u眼睛道:「你终於醒了。」
王绍齐向窗户瞟一眼,外头漆黑一片,看来他睡了不少时间。他挣扎着想起身,但腹部的疼痛袭来,多亏李澄搀扶,不然他差点倒下去。
「你睡了快一天,我还以为你今天不会醒来了。要请太医过来吗?」李澄一边说一边倒了杯水给他。
王绍齐摇了摇头,「你??咳咳??」他开口时发现自己声音喑哑咳了几声。他接过水,喝了几口润喉,他道:「你陪了我一天?」
「你替我挡了一刀,陪几个时辰理所当然,连同房间也让给你了。」李澄接过杯子放回身後的茶桌。
王绍齐往四周环顾,他就觉得这房间看起来像姑娘的,竟然是李澄的,他道:「那公主和周二小姐睡哪里?」
「你不必担心。」李澄一边说一边伸展着身子,她趴了一整晚手脚都感觉不是自己的了。
李澄自在的模样让王绍齐忍不住笑了出来,昨天还仇人似地瞪着他,现在却陪了他一整天,还有如此心平气和的对话,要不是肚子上的伤口在痛,他还以为自己在作梦。
王绍齐笑得莫名,李澄有些不悦:「你笑什麽?」
「我很庆幸我做的决定是对的——」王绍齐浅笑着道,「其实青山根本不是诚心诚意要和亲的,我父皇打算在我们成亲没多久侵略金城,一举抢回北方领土甚至是金城。」
「啊?你说什麽?」李澄一脸就是不相信王绍齐所说的:「别开玩笑了,要是失败倒霉的可是你,谁会拿儿子来赌?」
「我父皇就会。」王绍齐一派轻松地说着,好像这都别人的事似的,「而且我不重要,能牺牲。」
王绍齐看上去挺乐观开朗的,竟然对自己评价成这样,李澄一时忘了他是伤患就出手就打他,「胡说八道,你把自己当什麽了?」
王绍齐闪过李澄差点拉扯到伤口,他笑着道:「这是事实,不然谁会让儿子入赘?」
「你人高马大,能不能有点骨气?」李澄没想到王绍齐原来这麽没出息,不自觉就有点火了,「你父皇不要你,就要做得b别人还要好,像我皇兄一样,像个男人!」
「没办法??」王绍齐第一次收起笑容,「我有病在身,再努力父皇也不可能再重视我。」
「有病就医好来——」李澄原来想继续骂他,突然想到哪个人有病不医,她小心翼翼问道:「是??是不治之症?」
王绍齐点了点头,「所有太医、偏方都试过了,没有用,其他人怕我传染,父皇索X送我到金城,既能当成棋子又能送走麻烦,一举两得。」
「传??传染?」李澄愣愣地,然後突然激动地往後退:「我陪你这麽久,现在才说你有传染病!想拖我下水吗?」
王绍齐笑了出声,「我的病不会传染,是他们误会了,不然那些侍从早染病了。」
李澄有些怀疑地看着他,但的确侍从没人看上去有病,其实王绍齐外表正常,在亭子里和李洋侍卫对打也很有力,丝毫不像有病在身。
李澄有些好奇地问道:「你??你什麽病啊?」
「癫症。」
「??」李澄有听说过,癫症发作时只能乾等时间过去,没有根治的方法,发病原因除了脑袋受过撞击之外还有不明原因造成,的确是让人避之唯恐不及的疾病。
王绍齐道:「发作起来万一没人在,我哪天Si都不奇怪,所以本来没打算成亲,让人守寡我也对不起人家,结果父皇就送我来和亲??」
李澄一方面想缓和气氛,一方面也想让王绍齐心情好一点,她开玩笑地道:「那我们应该成亲——我们都不想成亲,那不如假成亲,让父皇他们闭嘴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