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沧脸上的伤被长发遮住了一部分,周琬伶也没多想,伸手就将他的头发挂在耳後。
李沧原本还想着事,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怔了一下,但没表现得太明显,帮他上药的周琬伶也没发觉,继续做她的事。
周琬伶这时靠得更近了,咫尺外的眼眸让李沧无法不去注意。
他的目光停留在那双相似的眼睛上,心头逐渐难受起来。
等到周琬伶上好药,他也终於受不了,举起手道:「你还是摘下来吧。」
「殿下——啊!」周琬伶瞥见李沧伸来的手,立刻一把抓住,但手心传来一阵刺痛让她叫出声,手也放开了。
她看了眼,掌心里有一深红sE的点,上头cHa着一根木屑,应该是捉住凉亭的木栏杆时被刺到的。
李沧问道:「怎麽了?」
周琬伶抓着自己的手,刚刚那一下似乎把木屑扎的更深,本来一直都没感觉,这下变得忽视不了,隐隐作痛着。
「??应该是打扫时被紮到了。」
「我看看。」李沧拉过周琬伶的指尖向自己眼睛靠近,一根木屑cHa在她的掌心,周围发红的明显,他道:「感觉很深,你怎麽没发现?」
周琬伶cH0U回手,她还是第一次被男人牵着手,面罩下的双颊不由得发热起来。
「不要紧的,奴婢再自己处理就好。」周琬伶边收拾药箱一边道,她阖上药箱准备要走。
「??还是我来吧。」李沧抢过药箱,又捉住周琬伶的手拉着她坐下来。
周琬伶站起身试着拨开李沧的手道:「真的不必麻烦殿下。」她只想赶紧走,继续留着怕李沧又要摘她的面罩。
李沧手捉得紧,双眸从周琬伶身上瞟向案桌旁的空位,道:「坐下。」
李沧其实不明白自己为何要这样做,或许是看见那双眼睛难过,他心里就也不舍起来,想替她做些什麽。
「??」周琬伶就算百般不情愿,面对李沧强势的态度也只好听话乖乖坐了下来。
李沧用空着的手打开药箱取出镊子,周琬伶掌心上的木屑紮的很深,露在外头的部分几乎不到一根发丝的粗度,於是他凑近了脸看。
周琬伶能感觉到他呼出的温热鼻息,搔的她指尖有些发痒。
李沧露出的一边耳朵到下颔骨有着漂亮的线条,双眸专注地盯着她的掌心,纤长的睫毛盖住一半眼睛,周琬伶一不小心看了出神。
掌心一阵痛感传来,伴随李沧道的一声「好了。」让她回过神来。
李沧松开的瞬间,周琬伶很快地缩回手,「谢、谢谢殿下??」
李沧放下镊子阖上药箱,「我还需要你替我批公文,别再让手受伤了。」
「是。」周琬伶道,她提起药箱,「奴婢就先告退了。」
李沧慢慢地点了两下头,他若有所思地看着周琬伶将药箱放回原处。
父皇要他让周雪明成为亲王妃是不可能的??
他在周琬伶要推门时忽然开口:「明日中秋晚会早一个时辰到这里来,我有事要和你商量。」
商量?周琬伶微蹙了眉,李沧有什麽事能和她这个g0ngnV商量?
李沧没看她迳自坐回筝前,周琬伶是想问他要商量什麽,但又不想继续待下去,她低下头福身,「奴婢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