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的,不是这个味道。”宿维安重复一遍。
谭叙看了看周围一模一样的红酒牌子:“是同一种。”
宿维安又喝了好几口,然后摇头:“……不是,真不是。”
“你先别喝,”谭叙拿过他的酒杯,用手机微弱的光照了一下,发现这一杯几乎又要被喝完了,“坐这儿等我。”
谭叙找了半天,才在外面找到凌源:“你给安安的酒是什么酒?”
“红酒啊。”凌源眨巴眼道。
“不是。”谭叙说。
凌源想了半天,然后一拍脑袋:“我靠,我给忘了,那杯好像是ta给我调的酒,听说度数酷炫到爆炸,你没给我喝了吧,我还跟她打赌,绝不一杯倒呢!”
谭叙忍住把这个垃圾桶捡来的表弟一脚踹进泳池的冲动,转身急匆匆进了客厅。
谭叙不得不佩服宿维安。
清醒的时候老实得要命,醉了,一晃眼就不知从哪给找了杯酒来,现在正捧着小口喝着。
他走过去想夺过酒杯:“回去了。”
宿维安已经喝晕了,但手上还记得要躲,环境昏暗,成功保护住了手里的酒杯。
他看不清眼前的人,依着声音猜测:“……叙哥?”
“恩,是我。”谭叙想扶他。
可是底下的人用了力,宿维安沉默了好久,才问:“回去哪里?”
“回家。”谭叙难得的好性子,解释道。
底下的人仍旧沉默,还是坐的很稳,丝毫没有想起来的意思。
“再喝你明天头会疼。”谭叙不想硬拉他,索性蹲下身,和坐着的人平视。
这么一看,谭叙就愣住了。
宿维安眼底发闪——是真的在发闪。
他在哭。
宿维安哭得没有声音,也不知道眼泪有没有流出眼眶,就这么可怜巴巴地望着他。
“哭什么。”谭叙哑然。
宿维安呆了好半天,才乖乖地应他:“……被酒呛到了。”
他说完,还埋怨似的,“我说了,刚刚喝的,不是这种味道。”
“不是这种味道,你还喝?”
“你说是,我就喝了……”
谭叙突然就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他眸色渐深:“这么乖?”
“……嗯。”
宿维安喝酒的幅度太小,嘴边已经被酒浸湿,唇瓣闪着水光。
看得谭叙喉间一紧,忽而哑声问:“那给我也喝点?”
宿维安胡乱的点头,刚想把自己的酒杯递过去:“嗯……唔……”
手掌绕到后面,按稳这个乱晃的小脑袋,谭叙倾身,在昏暗中精确的探到他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