租住在以前那小单间的时候,张航给她留下的印象就是十八线混口饭吃的网瘾小主播,性格内向,不怎么说话,天天吃外卖,心肠还挺好,是个很典型的中二网瘾少年。
虽然人挺好,但周尤一直觉得两人都不是一个次元的,而且看上去还比她小好几岁,就像个弟弟,她从来都没想歪过。
隐隐约约听他提起过一次自己名字,叫张什么……她没记住,还是后来成了孟微微男友,她才记住张航这个名字。
那时两人根本就没有什么交流,他怎么会对自己有好感?这个好感指的是……?
没等周尤为自己解释,孟微微就继续道:“他说你这种漂亮温柔型的女生是大部分男生的理想型,虽然接触不多,但很容易就会对你有好感。
“当然,后来遇上我,审美就变啦,他觉得我比较有趣!”
“……”
听孟微微那口气还挺自豪是怎么回事?
真是心大。
不过周尤也终于松了口气。
聊完工作,孟微微又抱着舟宝玩了好一会儿,临走前,她才想起问舟宝叫什么名字。
周尤将舟宝艰辛的取名史说了一遍之后,孟微微噗嗤一下笑出了声,“姜丝粥?亏你们一个星大中文系毕业,一个麻省理工毕业,怎么不叫肉片粥呢?”
“……”
周尤唇角笑容逐渐凝固。
晚上江彻回来,周尤就迫不及待要给他定罪,“都是你取的好名字,姜丝粥姜丝粥,怎么不叫肉片粥呢!”
“姜丝粥?姜丝粥有什么不好,”江彻不以为意,“多吃一点不感冒,小孩子最容易感冒了。”
“……”
周尤嘴唇翕动半晌,想说点什么,却愣是没说出反驳的话来。
想想,竟然也没什么不对。
太可怕了-
虽然是新手上路的零级父母,这儿不懂那儿也不懂,但江彻和周尤都对姜丝粥宝宝倾注了一百二十分的爱。
周尤产假结束的时候,有个问题很现实,姜丝粥宝宝谁来带。
江彻爷爷很闲,第一个提出让他们把小孩儿送到大院里去,大院里有的是闲着没事儿干喜欢带小孩子的老顽童。
陆明绮和江其峰不甘示弱,两人也表示愿意带孙子。
将舟宝送去帝都,那就不能每天见面,江彻和周尤都舍不得。
两人自己带的话,家里虽然可以一直请人照顾,但是两人都上班,白天都不在家,实在没办法放心。
而且一想起小宝宝白天眼巴巴地等着爸爸妈妈回家特别无聊的样子,周尤就很不忍心。
想了很久,周尤最终决定延长假期。
以前总觉得自己可以不为家庭束缚,将工作作为人生的重心和实现自我价值的途径。
但真当自己成了家,做了妈妈,才发现自己其实很情愿牺牲一点自己的空间,来承受一份甜蜜的负担。
她和江彻达成了一个共识,宝宝的成长,他们做父母的一定要全程参与,毕竟,这是他们爱情的结晶。
周尤倒也不是完全不再工作,她现在的职位,其实本就不需要坐在办公室里二十四小时待命,很多事情有网络有电话就可以解决。
江彻也减低了去公司的频率,没有重要的事情,常常留在家里陪舟宝。
江彻在带孩子这事上展现了出奇的好耐心。比起周尤看似温柔却时不时就要炸毛,江彻对待舟宝的态度就显得相当慈父了。
舟宝也更听江彻的话,翻身,爬行,走路,都是江彻教会的。
周尤有些嫉妒。
都说男孩和妈妈更亲,女孩跟爸爸更亲,可舟宝却莫名更粘江彻,每每看向江彻,眼睛就亮晶晶的,依赖中还带些崇拜。
某次晚上睡觉,周尤想带舟宝一起睡。
江彻还在洗澡没上床的时候,舟宝是乖乖哒,可江彻洗完澡上床,躺在周尤怀里的舟宝就开始挣扎。
周尤还以为舟宝不舒服,忙松了手,坐起来看。
可没想到刚一松手,舟宝就滴溜溜地滚到了江彻怀里,小手抱住江彻胳膊,还奶声奶气地往外蹦字,“爸爸…叭!”
周尤都快气哭了。
等舟宝睡着,周尤委屈巴巴又很丧气地坐在床上小声碎碎念,“你说我十月怀胎生下他干什么,我怀他的时候都快抑郁症病死了,结果生下来就是气我的,这么久了连妈妈都不会喊,成天都是爸爸爸爸……”
碎碎念不解气,她还揪了把江彻,“你说说你都对舟宝做什么了,明明你也没怎么带他,他怎么就那么粘你,真的烦死了!”
江彻忍不住发笑,“这也怪我?”
周尤生气,双腿曲着,手环绕过膝盖,脑袋伏在上面,根本就不想理他。
江彻将熟睡的舟宝小心翼翼放回婴儿床,又回到床上,从身后环抱住周尤,“你生什么气,他才这么一点点大,还怕他不叫你妈妈?”
周尤:“没良心,一个两个都没良心。”
江彻在她耳边亲昵地磨蹭,“鱿鱼宝宝,这话又从哪里说起,你说舟宝没良心就算了,我怎么就没良心了。”
周尤自知这脾气冲江彻发得没有道理,可舟宝又听不懂,她很不开心。
在她不开心生闷气的这会儿,江彻已经从她衣摆处往里探了探,显然还有往上继续的意思。
“你干什么,舟宝还在呢,唔唔……”
迟了一步,错失反应过来的良机,周尤只能面临被扑倒的命运。她又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怕吵醒舟宝,低吟只能压抑。
云销雨霁过后,江彻搂着她,边亲她的耳朵边低声说:“你说说你生气是不是没有道理,舟宝最喜欢我,但我最喜欢的人是你,你吃亏了吗?”
“……?”
刚刚被这样那样完,周尤思考能力极速下降,她脸色绯红,窝在江彻怀里喘气,隐隐觉得这逻辑有哪不对,但也没能迅速反应过来到底是哪不对。
江彻得了便宜还卖乖,“照顾两个宝宝,我才不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