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星延保持着身体稍往前倾的姿态,好半天都没回神,说话都有些卡壳,“不是……你能不能把情人节礼物,清明节礼物,愚人节礼物,还有什么……五一劳动节的,都先预支一下?”
……这不是蹬鼻子上脸,是蹬鼻子上床了,真是给他一分颜色他都能开画展。
她推开陆星延的脸,又将自己的围巾往上拉了拉,挥手,“走了,你也注意安全。”
她边往前挪边回头,离得远了,后头一对中年夫妇才笑眯眯地问:“男朋友呀,感情真好。”
沈星若唇角稍弯,“嗯”了声。
然后又回头看了看站在远处还魂游天外的陆星延。
怎么办,她好像也有那种……还没离开就很想念的感觉了。
她原本打算初五再回,这样陆家的亲戚也该走完了,但现在觉得,初四回也不错。
沈星若的计划是挺好的。
但还没等她做好初四回星城的准备,初三上午,陆山裴月就带着陆星延和一大堆年礼赶来汇泽了。
迎着人往里走才知道,他们是直接从帝都过来的,连家门都还没进。
沈星若帮着他们提礼物,笑着和裴月说:“裴姨,礼物也带太多了,快进来坐。”
“不多不多,都是陆星延挑的,说是感谢你辅导他功课,他说这回期末肯定能上五百分呢!”
裴月脸上笑开了花。
沈星若抬眼,陆星延正好朝她笑。
大概是剪了头发,过年又穿得比较精神,不过三四天没见,沈星若觉得他更帅了。
陆星延好像知道她在想什么,散漫地噙着笑,朝她比口型,“帅吗?”
沈星若:“……”
他又指了指手上东西,无声地比了个口型,“聘礼。”
不说还好,这一说沈星若倒觉得这年礼送的,真有点像聘礼的规模,手里提的燕窝一下子都变得烫手。
她刻意落后几步,在进屋前踩了陆星延一脚,“流氓。”
陆星延轻哂,笑得吊儿郎当的。
来汇泽拜年顺便接人这事,是陆星延旁敲侧击促成的。
其实他不仅是想接回沈星若,也是担心她在家里和继母处不好。
沈星若的确和方敏处不好,因为她根本就不想和方敏处。
但她吃亏是不存在的,沈光耀对她愧疚,方敏和方景然也对她愧疚,她一个眼神,三人都要反复揣摩好几遍。
尤其是方敏,沈星若回家这几天,她知道沈星若不乐意见她,极力在降低存在感。
甚至知道沈星若要回来,早早就把结婚照给收了。
沈星若虽然不愿意和她相处,但也没那么多闲工夫找她麻烦,除了吃饭,大多时间都呆在房间里复习功课。
再加上陆星延时不时发消息骚扰,三四天的功夫,过起来快得很。
陆山这一家子过来,沈光耀自然高兴,置办出一桌丰盛的午餐,席间又推杯换盏地喝着酒,倒有几分其乐融融的意思。
陆山和沈光耀其实是不怎么搭边的人,一个一心钻着搞艺术,另一个一心琢磨着赚钱。
只不过两人相逢于微时,情谊自然不同。
陆山和沈光耀那点兄弟情沈星若和陆星延都听一万遍了,平日双方不在一起都要提一提,这凑一堆儿了,又喝了点假酒,自然又要再细细回顾一遍。
听到陆山提起当年和陆老爷子决裂只身南下,沈星若和陆星延就默契地对视了一眼。
陆星延放下筷子说要去洗手间。
沈星若也跟着起身,说帮他指路。
两人离开饭厅,不约而同松了口气。
陆星延之前陪沈星若来过一次沈家,倒没觉得陌生。
只不过上次来得匆忙,他都没看个仔细,这会出来,他便提出要求,“沈星若,我想去你房间看看。”
“看什么。”
“就看看。”
外面冷,也没什么好地方可去,沈星若点了点头。
她的房间布置得很少女,小摆件特别多,陆星延随手拿起个装饰品,问:“原来你喜欢这些东西啊。”
陆星延原以为她这么高冷,房间应该也是很素净的。
沈星若没解释,自顾自收拾书桌。
其实她房间以前是很素净的,但这几天回来,她想起陆星延送的水晶球,于是将以前那些没拆封的礼物都搬出来找了找。
搬都搬了拆都拆了,她也懒得放回去,干脆就装饰了下。
不过收拾书桌的功夫,陆星延在她房里转了转,不长记性地从她床边随手拽了根带子,然后拽出一件,粉嫩粉嫩的内衣。
不止……
还有一条粉嫩粉嫩的内裤。
还没拆标,估计是看了眼忘记收起来。
沈星若回头就见陆星延拎着她的内衣内裤站那,“陆星延你色|情狂吗,快放下!”
她三步并作两步抢过东西往柜子里塞,耳朵红到不行。
陆星延不知死活,还故作轻松地说:“你害什么羞,我又不是没见过,我记得你之前穿A吧,这尺寸是不是有点大,还是你发育了。”
天地良心!他本来是想从女性之友的角度缓解下尴尬的气氛。
结果他挺紧张,说着说着就有点语无伦次还暴露了内心的真实想法。
沈星若摁住他脸乱七八糟揉了一通,冷冷道:“猥琐!”
“发育是好事,对我们都好,我不是那个意思你知道吧。”陆星延画蛇添足解释,解释完又觉得还是不对,“不,也不是这个意思……”
“变态!”
两人靠得很近,加之沈星若的暴力行为陆星延只能避让阻止,这样一来,身体愈发纠缠得近了。
沈星若踹了他好几脚都不尽兴,可又不能扇他巴掌。
正想再踩两脚把他赶出去时,陆星延忽然将她两只手反扣到身后,又将她按在墙上,挡住她的腿。
“我跟你讲,你再动我就真变态了。”
他的声音稍稍低沉,透露出几分不同寻常的隐忍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