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陆星延应声,目光顺便从沈星若脸上掠过。
周六的时候,陆山回来了。
裴月记着星河湾房子的事,吃饭的时候问他。
陆山回想了下,“星河湾是吧,我记得都是精装房,当时定位的是中高档楼盘,装修的验收标准还是挺高的,稍微收拾下就能直接搬进去了。”
那就最好不过了。
陆山边夹着菜,又边问了问家长会的事。
陆星延那分数早发他手机上了,三百多也不是第一回考,他看多听多了,也没什么感觉,一开口就问:“你去给陆星延开家长会没挨批评吧,陆星延这学期有没有挨处分什么的?”
陆星延正在喝排骨汤,一口汤差点没咽下去。
好不容易咽完,他实在是忍不住了,“你们都什么爸妈,我难道有那么不堪吗?”
陆山和裴月停了停筷,唰唰唰看向他,没说话。
当然,那眼神是明明白白了——
对,你就是有这么不堪。
陆星延很有骨气,剩下半碗汤愣是没喝了。
大约是觉得打击式教育对小孩成长不好,陆山咳了咳,又换了个话题,“那什么,星若你考多少?前几天就听你裴姨说,又是年级第一啊。”
沈星若还在想要不要说,裴月就先替她说了,“星若第一次月考718,这次期中720,都没扣什么分,那试卷发下来啊,工整得和什么似的。”
陆山止不住点头说好,然后又回想了下陆星延的成绩,“陆星延期中398是吧,第一次月考三百多少来着?”
裴月:“359”
陆山算了下,“那他第一次月考,只考了星若一半?”
这下,陆山的汤也喝不下去了。
他眼前黑了几秒,看向陆星延,想说点什么,却不知道从何开口。
他转而看向沈星若,沉吟片刻,象征性地交代一句,“星若啊,你有空也给陆星延补补习,叔叔要求也不高,他要每科都能及个格,也就挺好的了,当然还是不要耽误你的学习啊。”
陆山也就这么一说,表现一下自己虽然无能为力但还是很关心自己儿子的拳拳慈父之心。
沈星若点点头,也就那么一应,毕竟陆星延连作业都没写过几回,她是真情实感觉得,陆星延需要的不是补习复习温习,而是预习。
可陆星延不知想到什么,忽然精神了,拿着白孔雀点头瞬间掉下的孔雀毛当令箭,特别积极向上求知若渴。
喝完剩下半碗汤,他拿餐巾纸擦了擦嘴,问:“那什么时候开始,今晚吗?正好我作业都不会写。”
陆山:“……”
沈星若:“……”
吃完饭,陆山寻了个间歇悄悄问裴月,“陆星延怎么了,我就随口一说让星若给他补习,他怎么这么积极。”
裴月不以为然,“你当他真热爱学习呢,家长会回来他给我画饼,说什么期末肯定考四百分,让我给他加生活费呢!”
“你说说他怎么这么能花钱,我问了别的家长,那大部分一个学期都没五千生活费。”
裴月越想越纳闷,又开始碎碎念,“而且学校要交钱什么的都是我这另外报销,衣服鞋子也都是我在买,你说他天天在学校花钱都干什么了?”
“不会是养女朋友了吧,可我这次去开家长会旁敲侧击的,也没听说他交了女朋友啊。”
楼下裴月和陆山小声嘀咕,楼上沈星若和陆星延各自回房洗澡。
洗完澡,陆星延积极劲儿还没过,咚咚咚就开始敲沈星若房门。
沈星若刚好在吹头发,开门见他手里抱了一摞书,她也没让人进来,只说:“去你房间吧。”
上次陆星延进她房间偷偷摸摸的,也不知道干了什么好事,她至今还没查出来。
陆星延无所谓。
沈星若又说:“我吹完头发就过来,你要补习哪一门?”
“你觉得呢?”
沈星若:“……”
陆星延有一点挺好,不偏科,每一门都差得很均匀。
她想了想,“那今晚就补数学吧,我再看看你语文基础,毕竟是主科。”
陆星延比了个ok的手势,往嘴里抵了片口香糖,又拆开一片,往沈星若嘴里塞。
“我不吃。”
“清新口气。”
趁沈星若说话功夫,他往里塞了一小半。
沈星若没怎么进过陆星延房间,大多时候都是站在门口。
他房间是很典型的大男生风格,墙壁上贴了些篮球明星的海报,还有车的模型,变形金刚什么的。
书桌上堆了些体育杂志,估计是今晚要补习,才稍微收拾了下。
见沈星若过来没带书,他挑眉,“你空着手来补习?”
“不然呢,我还得提人参燕窝保健品?”
陆星延:“……”
沈星若在他书桌前落座,他早就准备好了数学作业和语文作业,“沈老师,从哪儿开始?”
沈星若拿起他桌上的旺仔牛奶,“你先做,就从数学这张试卷的第一题做起。”
陆星延也听话,说着就像模像样拿草稿纸算起来了。
沈星若靠在椅背里,边打量他房间,边拉易拉罐的开口。
她刚剪了指甲,又涂了护手霜,这会有点使不上力。
陆星延就和后面长了眼睛似的,忽地放下笔,从她手里抢过易拉罐,轻松掰开,然后又递还给她。
她接了,又将吸管放进去,小口小口吸着。
陆星延刚洗过澡,身上味道很清新。
他上身穿黑色棉质T恤,下身穿灰色短裤,长腿精瘦。
沈星若等他算题等了会,又上下打量他,手里有一搭没一搭转着笔。
忽然笔掉了,掉在陆星延脚下。
她弯腰捡。
陆星延不知道她在干什么,写了一整页草稿纸都没写出个结果,翻页时手肘一抬,“哐叽”撞到了她后脑勺,然后又带翻了她手里的旺仔牛奶——
沈星若也没想会这样。
就那么一瞬间,脑袋被他手肘带得往他身体的方向靠近,下巴就那么,磕上了他的大腿。
旺仔牛奶一半泼在他黑T上,然后顺着T恤滴滴答答流到了他裤子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