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可人一双小手牢牢地抓着眼前男人的衣袖,眨巴着双眼紧张地盯着他,生怕他一个激动就冲了出去。
“放手。”低沉而嘶哑的男声冷冷地传出来。
说话之人正是被夜可人唤作木头的冷面男人。
他也就是当初乔以恩和阿文在车祸现场,小车爆炸前救出来的那个重伤男人。
今天是白三少和乔家小大姐订婚的日子,初到帝都的夜泽因为跟乔家有些生意上的往来,便被邀出席这场订婚宴。
夜可人觉得好玩,便带着重病初愈的木头跟着夜泽一起来参加。
因为夜可人小孩子心性,比较贪玩,一直拉着木头陪她到处逛,直到订婚典礼开始才进来入坐在角落里。
一直都没有人注意到他们,自他们进来之后就将整个大堂里后面发生事情看得一清二楚。
夜可人虽然不太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但看样子似乎是有人在刻意为难乔以恩。
本来她跟乔以恩挺投缘的,看到她有难也很想帮助她,可看到木头那么紧张,她小小的心里就不高兴了。
看着他那张因为伤疤还未完全消除而用围巾特意遮住的脸,夜可人有些不高兴。
他长得那么好看,就算是脸上有些伤疤,也完全影响不了他的魅力,真不明白他为什么要用围巾遮住脸。
而且,他眼睛上还戴着的一加黑色的墨镜,整个身体被一件玄色的大风衣包裹得极其严实,令人完全看不到他本来的面目。
听得他那么冷冷地让她放手,夜可人委屈得眼泪瞬间开始在眼眶里打滚起来。
“不放!”
木头人有木头人的冰冷无情,小公主也有小公主的执着。
虽然委屈,却还是坚持不放开他。
现在他是她的,她才不要放开他呢!
木头刀削似的眉峰拧了起来,瞪着她冷冷地重复道:“放手。”
他的声音真的很冷,也很低沉沙哑,似乎噪子有什么问题一样。
“不放不放,我就不放!”
夜可人嘟着嘴,任由眼泪在眶里打转,却倔强着不肯流出来。
她总觉得,要是放开他,就再也留不住他的人了。
“你到底想做什么?”木头瞪着她,眼睛变得腥红,声音越发冰冷。
夜可人很轻易就感觉到,他的耐心似乎已经耗尽。
可是,要她就这么放开他,做不到。
不说她从小就是被当成公主一样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就连现在虽已成年,却也是父亲的心头宝。
从小到大,就从来没有哪一个人敢对她这样说话,更何况是如此凶她。
小公主的脾气也上来了,就是倔强地拉着他,怎么也不肯撒手。
“你要我放手我偏不放!你说我在做什么?我还想问问你在做什么呢?”夜可人嘟着嘴盯着他,眉头拧成一条直线,刁蛮地说,“你这条命是我救的,我没有让你走,你想走哪里去?嗯?”
“……”
木头微微皱了皱头,没有说话。
他一不说话的时候,就变得像根木头一样,这也是夜可人为什么叫他木头的原因。
他的
脸虽然大部分被围巾和墨镜遮住了,令人看不清楚,但夜可人还是可以十分轻易地感觉到他的愤怒和隐忍。
其实,很多时候,她倒是希望他能冲她发火,因为至少那时候,他还是在理她的,总好过此刻像根木头一样,怎么也不理人。
见他虽然不说话,但目光去紧紧地盯着大堂中间的乔以恩,夜可人嘟着嘴问:“你为什么要去趟浑水?那明明就是他们自己的事,就算你过去也帮不上什么忙啊!”
木头猛地回头,目光直指夜可人。
虽然戴着墨镜,但还是令人轻易就可以觉察到他眼底的寒光。
夜可人吓得微微缩了缩手,几乎下意识地就要放开他,可一想到放开他,他就有可能再也不会回到她身边,她就立刻紧紧地抓牢他。
木头盯着她,薄唇动了动,冷冽的声音传了出来。
“她救过我的命,我不能不管她。”
像是在解释给夜可人听,又像是在解释给自己听。
“是吗?那我也救过你的命,你也不能不管我!”夜可人盯着他,脱口而出。
“……”
木头怔了怔,盯着她低声道:“你现在没有困难,不需要我的帮助……”
“谁说我没有困难?我……我需要人保护,你忘了上次那场车祸和爆炸了吗?你要是敢离开我,说不定下一秒我就会被害死!”夜可人飞快地打断他,略显夸张地说。
“你——”
木头无奈又懊恼,盯着她不知道该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