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的小岛上,静得只剩下海风的呼啸声。
夕阳的余晖透过唯一一扇窗户洒进小木屋。
屋内的角落里,穿着红色礼服的杜秋呆坐在地上。
她身上的衣服有些凌乱,原本整洁的发丝明显也经过大力挣扎而变得飞扬起来,一点儿也没有早上那种明媚的感觉。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她微昂着头,目光死死地盯着一处。
嘴角突然勾起一抹笑,张狂而得意地朝着目光所到之处大声地说道:“季寒,你对我还有情,你别不承认!哈哈!”
小木屋的门口,坐着两个男人。
其中一个穿着洁白礼服的正是今天的准新郎白季寒。
他发丝微微有些凌乱,脖子上的领结已经被扯掉,袖口微微卷起。
他嘴上叼着一支烟,猛吸一口,伸手拿下,吐出一圈烟雾。
此时的他,整个人看起来颓废之中透着一股阴戾之气。
若是聪明一点儿的人,一定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挑衅他。
当然,杜秋此时挑衅他,也并不能说她不够聪明,只不过,她太自大,自大得将自己在白季寒心中的地位想象得太高了。
“杜秋,我再问你一次,以恩在哪里?”
白季寒突然掐掉手中还剩大半截的烟,身体微微前昂,目光阴鸷地盯着杜秋冷冷地问。
他发出的声音,阴沉得恨不得比那暴雨前的阴霾更令人窒息。
他直接忽略杜秋的话,一心只想知道她到底知不知道那个小女人的下落。
在他旁边还坐着一个身穿黑色正装西服的男人,正是凌少峰。
今天是他最好的兄弟大婚,一向讨厌这么正式的他也不得不穿得这么正式。
只不过,他此时的模样也显得十分狼狈,跟白季寒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双眼直勾勾地盯着杜秋,如果眼神可以杀死人,杜秋都不知道要被他凌迟多少次。
他此刻真的很担心莫小麦那个疯丫头,她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事,肯定害怕得很。
“杜秋,你最好老实交待,你都知道些什么?”
凌少峰此刻早已经处于暴走的边缘,他猛地站起身,恶狠狠地盯着杜秋,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
杜秋得意的面容微微变色,扫一眼凌少峰,害怕地朝后面移了移。
她并不认识凌少峰,只感觉这个男人阴柔得很可怕。
他的外表跟白季寒不分上下,在气势上,也跟白季寒一样霸气。
此刻,被他用那种恨不得吃人的目光盯着,她是真的吓到了。
她飞快地将目光从凌少峰脸上移开,转而看向白季寒。
“季寒,你别不承认,你是在意我的,你还爱着我!”她好像怕白季寒否定,又好像急于解释给自己听一样,颇显急切地说道,“你根本就没有对我下药,你是不会伤害我的,对不对?”
她目光灼灼地盯着白季寒,满含希冀地企盼着他给她肯定的答案。
白季寒微微缩了缩眸子,目光寒了几分。
“杜秋,我最后再问你一次,以恩到底在哪里?”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耐烦,完全忽略掉杜秋的问题,一心只想知道乔以恩的下落。
“季寒,你回答我,你还爱我,所以才
不忍心伤害我,对不对?”杜秋紧紧地盯着白季寒,跟他一样执着,一样无视对方的问题。
“……”
凌少峰在一旁看得眉峰紧拧,真恨得上前一巴掌将这个女人拍飞!
他从来都知道白季寒心里有过一个女人,那个女人还是白予熙的亲生妈咪。
他曾经好奇过,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能让一向对女人有深度洁癖的白三少臣服。
可是,他从来没有想过,她会是这样一个女人。
自大、卑鄙,从骨子里透着一股令人厌烦的恶心感。
这个女人跟乔以恩比起来,真的是完全没有可比性。
他有点不明白的转头看向他的好兄弟,直到此刻,他还是想不通,白季寒当初到底是怎么看上这样一个女人的。
感受到他的目光,白季寒扫他一眼,眉心狠狠地抽了抽。
他又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好兄弟此时在想些什么,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当初到底是怎么会跟这个女人发生关系,还有了白予熙。
那就像一场梦一样,如今的她完全就不像当初那个跟他关在一起的乔以心,仿佛她们两个就是完全不一样的两个人一样。
可他已经多方查证过,眼前的杜秋确实就是乔以心。
他转头盯着眼前的女人,目光徒然变得平静。
“杜秋,有些时候不要太自大。”
“什么意思?”杜秋眸光暗了暗,紧紧地锁定他的眼睛,疑惑地问。
白季寒目光如炬地盯着她,微微动了动唇瓣,冷冷地说:“我之所以没有真的给你下药,一来是因为我白季寒不屑做那么卑鄙的事;二来,你可以做到那么黑心,我却做不到像你那么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