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身背着药箱往回走,尽管因为考虑欠周没吃成冯巧兰的奶,但今天忽然有了一定的治病能力,居然将马老爷子起死回生给救活了,还真是平生第一次有了成就感!
谁说我李应当不学无术混吃等死!谁说我李应当一无是处不配给神医爷爷当孙子!今天的事儿若是传扬出去,老子也算半个神医了吧……
兴奋之余,李应当也在心里琢磨,难道真是在来的路上被冯巧兰打了几下子,将自己的某些神经穴道突然打开了,脑子开始活泛了,就开始领悟神医爷爷的医道精髓,可以手到病除给人疗伤治病了?
应该是吧,特别是后来救活马老爷子之后,马旺财打在自己华盖穴的那拳,用的劲儿那么大,却没觉得咋疼……再到了后来自己说啥都不要,只要给口奶吃就行,激怒冯巧兰,一拳打在自己膻中穴,忽然觉得一股热浪上下奔涌的时候,真觉得自己封闭多年的穴道被瞬间打开了一个缺口,开始渐渐融会贯通了……
这样想来,今天被打还真是歪打正着,打出了意想不到的效果,让自己头回体验穴道被打通的畅爽滋味……
仔细算起来,今天被冯巧兰打了三下脑袋,大概是打通了头顶的百会、神庭和印堂穴,然后被马旺财打通了华盖穴,又被冯巧兰打通了膻中穴——记起神医爷爷说过,光是身前的任脉就有二十四个,这才打通四五个,就让自己开了这么多的窍,若是能再多打通几个,自己还不很快就真的把神医爷爷教给自己的那些医术都给瞬间领悟,成了地地道道的神医呀……
可是接下来,还有谁能帮自己打开这些穴道呢?
平生第一次有了“求打找打”的心理!
但在心里过了一遍,一时还真找不到谁能像冯巧兰和马旺财那样对自己下狠手——不是因为点儿什么,谁会平白无故打你呢?
还是求人不如求己,按照爷爷的说的任脉督脉,自己挨个穴位打一遍,兴许就给打通了呢!
说干就干,膻中以上的几个穴位,差不多都被冯巧兰和马旺财给打通了,再往下,就是胃口附近的“三脘”了,也就是任脉中的上脘中脘下脘——卯足了劲儿一拳下去,哎呀妈呀,就像被谁踹了一个窝心脚一样,疼得要命啊……
奇怪了,被冯巧兰和马旺财打,咋打都不疼,打完就有穴道化开的感觉,咋轮到自己打了,非但没有任何穴道被打开的感觉,而且还疼得要命呢!
也许这些未开的穴道,自己下多大狠手都打不开?打了也是白打,除了剧痛什么效果也没有?
看来还真不能万事不求人,也许自己的任督二脉必须靠外力击打,才能逐一打通化开吧……
可是呢,平时谁见了你都找个理由就欺负你,打你一下踹你一脚那都是家常便饭,但若是到了你真正想求他们打你的时候,他们却一反常态,不再动手打你了……
尝试了几个都失败之后,还不死心,一抬头就遇到了村里的老恶棍大长杆,这家伙姓啥叫啥好像早被村里人给忘记了,只知道从他的祖辈起,就都用一根一米来长的大烟袋来抽旱烟,还听说他爷爷当年给小日本当狗腿子的时候,日本人就叫他爷爷“大长杆君”,到了他父亲那辈儿还有人这样叫……
到了他这辈儿,谁叫他大长杆他不急不恼,可若是谁叫他“大长杆君”这个外号的话,大长杆肯定暴怒急眼,因为现在的人都知道,“大长杆君”与“大肠杆菌”谐音,好说不好听,一旦有谁敢这样叫他,举起那根大眼袋就会暴打谁一顿……
也许是命里该着吧,自己想找人暴打自己的时候,就遇到了这个“大长杆君”只要自己凑近了,这样叫他一声“大肠杆菌”,估计他手里的大烟袋,就会毫不吝惜地朝自己的身上一顿猛打吧……
于是李应当直接朝正坐在他家门前的那棵枣树下边,吧嗒吧嗒抽那根一米来长大烟袋的大长杆走了过去,到了跟前,故意升高八度地叫了一声:“这不是大长杆君吗,你还没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