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外面突然下雨,闷热的夏日瞬间清凉了许多。
但郗池什么都没有感觉到,他没有听到外面的雨声,也没有感到冷热变化。
次日太阳高照,诸位师兄都起床了。
赵历一觉醒来神清气爽,看到床上的顾良还在呼呼大睡,抬脚往顾良腿上踹了一下:“顾师弟,该起床了。”
白鸣也挨了赵历一脚。
白鸣头脑仍旧昏昏沉沉:“时候不早了……不过昨天晚上姚师弟为什么没有回来?他做什么去了?”
郗池睁开眼睛的时候只觉得头疼,刺眼的阳光从纱窗照了进来,他眼睫毛颤动了一下,紧接着便觉得手臂有点酸痛。
“醒了?”
低沉的声音从上方传来:“你睡了很久。”
郗池拢了拢自己单薄里衣:“现在什么时辰了?”
钟烨把他往怀里带了带:“应该到了辰时。”
“居然睡这么久。”郗池困意袭来,仍旧想再来个回笼觉,但现在不是在家中,当下在刘老先生家里做客,他的作息最好和其他师兄一样,“他们应该醒来一个时辰了。”
钟烨隔着薄薄一层衣服噬咬郗池的肩膀:“你昨天晚上怎么回事?”
郗池抬手去挡:“义兄,你不要再咬我了。已经起床晚了,索性再晚会儿,你让我再睡一刻钟。”
虽然被钟烨咬得不痛,但肩膀上和脖子上都被咬出一片一片的红痕看着并不雅观,况且钟烨咬的地方不止这么两处。
钟烨昨天晚上便发现郗池并不热衷于这件事情。
倒不是说郗池没有欲望,而是对方欲望很淡,似乎心不在焉,并没有全心全意投入到这件事情上。
他低声询问郗池:“感觉还好?”
郗池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确实情淡,因为对方是钟烨才愿意与之春宵一度。
但让他具体描述,他不知道怎么去说:“曾经有位师兄喜欢写一些艳词艳曲,因为从来没有体验过,便以为云雨巫山让人沦陷。昨晚上和义兄春风一度,倒也觉得寻常,并没有欲罢不能,是我们做错了?”
钟烨眯了眯眼:“你觉得昨晚我们就算颠鸾倒凤了?”
郗池道:“不然呢?”
郗池知道这回事,但他隐约只知道男女之间的事情。
对于男子之间,他了解的不够多。从来没有人给他讲过其中详细情节。
郗池现在困意消除,他回想了一下细节:“可能我体质较弱,义兄的身体更好一些,昨天将我累得够呛,两只手都要废了。”
钟烨觉出了不对:“从前你没有——”
话未说完,钟烨便止住了。
他一直以为郗池和旁人有过情缘,所以郗池对这件事情的了解程度要比他更深。
但昨天晚上一直都是钟烨慢慢引导郗池,郗池压根不像是个熟手,初次触碰到钟烨的时候还被吓了一跳。
现在看来,可能当年书院里规矩太严,郗池并没有和旁人发生越界行为。
导致郗池到现在都了解得不多。
钟烨捏了捏郗池的脸:“这回不是,下次为兄慢慢教你。”
郗池漫不经心的道抓了钟烨一缕头发“是么?义兄能让我欲罢不能么?”
昨晚郗池略有些冷淡的态度早让钟烨动了肝火,今天郗池漫不经心的问这个,钟烨心里更是藏了一股气:“有朕做不到的事情?小曦,你等着。”
郗池笑了一声,指尖若有若无撩拨过钟烨十分明显的喉结:“出了一身汗,让他们先送水来擦洗擦洗身子,干净衣物都备了么?我的衣服都在顾师兄那边。”
钟烨握住他的手腕,呼吸略有些沉重:“郑如会准备的。”
郗池反手被人按了下去亲吻。
因为吻得太过炙热以至于他很难呼吸。郗池很快发现钟烨又有了想法。
他无奈的道:“义兄,昨晚上就三次,今天怎么还想?我手要折了。”
钟烨嗓音沙哑:“你别动就好。”
两刻钟后,郗池里衣湿了一大片,最后他把里衣也脱下来了。
郑如很快带人送水和衣物进来,着装清爽后郗池便和钟烨一起出去了。
钟烨扶了郗池一把:“能走?”
郗池只是腿内侧被磨伤,不至于走不了路。
这些事情在郗池认知之外,他现在涉猎不深。但由于对方是钟烨,一切事情郗池都愿意与对方共享。
钟烨私底下对郗池占有欲极重,恨不得把郗池时时刻刻带在身边。
但明面上他是皇帝,既然是皇帝就要有一国之君的威严,面对郗池的时候必须稳重一些,这个时候钟烨终于想起郗池是自己的弟弟。
白鸣不知道郗池和钟烨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他脑袋一根筋,上来就和往常一样勾肩搭背的:“你怎么不像从前一样对师兄们亲热了?世子身份也不告诉我,曾经我请你吃了那么多顿饭,快把饭钱还给我。”
郗池摸了摸自己身上:“出门太仓促,没带一文钱,等我改天有钱了再请师兄吃饭。”
白鸣突然压低了声音:“姚师弟,那位李公子怎么看我的眼神怪怪的?他眼神这么凶,是我哪里得罪了他?”
郗池回头看了钟烨一眼,大概情人眼里出西施,而且两人昨天晚上刚温存过,所以郗池觉得钟烨哪里都好,对待自己温柔,对待臣子们也很厚道。
“你看错了,李兄是好人,你千万别误会他。”郗池道,“他外冷内热,人特别好,你问顾师兄就知道了。”
毕竟顾良是钟烨一手提拔上来的,郗池觉得顾良对钟烨的印象很好。
白鸣不怎么相信:“是、是么?对了,我昨天晚上算了算,一共请你十次吃饭,每次都在最好的酒楼要最贵的酒菜,花销大概五十两一次,当时你在长个子所以每次吃得特别多,现在你还我三百两好了。”
郗池道:“出门忘带银子,白师兄,先赊着吧。”
白鸣笑嘻嘻的:“那你说服赵师兄,让我去他家里做客,我想见赵师兄的妹妹。”
郗池一扇子推开了白鸣:“去去去。”
白鸣揉了揉鼻子:“喂,姚师弟,你脖子让蚊子咬了,一片红……”
话未说完,郗池又敲了他一下:“白师兄,顾师兄背着你偷吃好东西,你去找找他。”
等把白鸣支走了,郗池松了口气,他抬手摸了摸自己脖颈,虽然看不见,但他能够猜到这里有什么。
钟烨留下的吻痕难消,郗池的肌肤太薄,太过细嫩了。
想起昨晚两人耳鬓厮磨依偎在一起的缠绵片段,郗池把衣领往上拉了拉。
钟烨远远看着郗池和旁人说话,他眸色一片幽深,让人猜不透他心里究竟在想什么事情。
郑如走了过来,他对钟烨道:“皇上,昨天奴才打听到了一些事情,这些事情和外界传的不同。”
钟烨的目光没有从郗池身上移开:“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