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贺禹住进主卧的渺茫希望被秦醒给彻底搅黄,秦醒可不知道他住进别墅还只是住次卧,成天秀自己恋爱是单箭头。
他想帮帮严贺禹缓和跟温笛的关系,谁知道弄巧成拙。
严贺禹和温笛结婚这条路上,虽说没有九九八十一难,但也够得上九加九十八难,带她融入朋友圈就是其中一难。
曾经在一起三年,严贺禹都没带温笛进圈子,现在再带,温笛肯定有芥蒂。
秦醒借着圈子里一个人办生日趴的机会,决定带温笛过去玩,跟他们熟络熟络。
“我过去干嘛?不太熟。”
秦醒让她好好回想,“在蒋城聿家吃烧烤,遇过好几回,你忘了?”
真忘了。
秦醒说:“你记不牢不要紧,人家寿星记得你,说你烤的海鲜好吃。这回过生日还是请那些人,沈棠也去,你过去凑凑热闹。创作剧本也要劳逸结合。”
他怕温笛回绝,“寿星让我带你去,不去不是不给面子么。”
温笛给了秦醒面子,主要是沈棠去,她有人玩儿。
约好时间,秦醒来接她。
“严贺禹去不去?”路上,温笛问道。
秦醒摇头,“不清楚。这种小生日,谁有空谁去。”
他没说谎,确实不知道严贺禹去不去。
是他想带温笛彻底进入那个圈子,也算给严贺禹度过一难。
温笛跟他们那帮人在蒋城聿家见过几面,但她每次去的晚,他们早围坐在牌桌前打牌,只是点个头打个招呼,没有刻意一个人一个人介绍。
看到人肯定认识,就是人名有些对不上。
秦醒问她:“你熟悉的有哪几个?”
“不超过五个,以前就认识。一起吃过饭的只有蒋城聿和傅言洲。”
秦醒点点头,他自我调侃,说自己的分量以前不够严贺禹介绍给她认识。
不是秦醒不够分量,是他没想过跟她有以后,更没想过要带她进圈子。
认识他几个最好的朋友,跟进入他的朋友圈,现在再想想,根本就不是那么一回事。
他们那个小圈子,别人很难进去,即便牌桌上几句闲聊的话,说不定都是权贵圈的秘密,被其他人听了去,容易断章取义。就连关向牧,也是这两年因为严贺禹才融入进去。
温笛问:“在哪家酒店?”
“不在酒店,在会所。”秦醒说出那家会所名字,“你应该去过。”
“去过,都在二楼的包间,我挺喜欢三楼走道旁边那个镜子和植被的设计。”
“严哥私人包间就在三楼。”
“听他说过,每次都在那个包间应酬。”
“今晚生日趴就在严哥的私人包间。”
寿星借用了严贺禹的包间,包间当初花了七位数装修,K歌设备一流。
也是会所最豪华的一个包间。
进了包间,人来的差不多,沈棠正坐在蒋城聿旁边看牌,看到她,一个劲儿挥手,“快过来,给你剥了瓜子仁。”
温笛笑着过去,这是她第一次踏进严贺禹的私人包间。人心里有时突然想什么,并不受自己控制,只能在后续控制自己不去多想。
就如现在,她脑子里突然蹦出来,这个包间,姜昀星和田清璐还不知道来过多少回。
今晚傅言洲也在,他跟蒋城聿和寿星一个牌局。
秦醒任务完成,去了其他桌玩。
寿星招呼温笛,指指空位:“三缺一,就等你。”
温笛推辞,“我牌技太烂,准输。”
寿星:“比秦醒牌技还烂?”
“那怎么可能。”
所有人哄笑。
秦醒被内涵,今晚先忍着。
严贺禹没来,温笛打牌也打得尽兴,还有沈棠给她剥瓜子仁吃。
快十二点钟,严贺禹来了,他是听别人说温笛在他包间,他匆忙应酬完让司机送过来。
自打他进门,气氛有点古怪。
而温笛那边,她玩得差不多,正准备走,蒋城聿和沈棠也打算回家。
严贺禹拎了张椅子,在温笛旁边坐下,“想要什么,我赢给你。”寿星过生日,包间里都是礼物。
温笛摇头,“我回去了,你要不再待一会儿?”
严贺禹专门来接她,怎么可能多待,跟其他人招呼一声,他牵着温笛离开。
期间温笛想挣脱开,他紧攥着没放,一直牵到汽车跟前。
“包间那么多人,走路就正常走路,用得着牵手?”
严贺禹:“我想牵。”
他松开她,替她打开车门。
上了车,沉默了好一阵。
司机觉察出不对,放下隔板。
“以后你想唱歌,随时过去。”
“包间确实豪华,开了眼界,跟二楼其他包间没法比。”
严贺禹听出嘲讽,往她旁边挪了挪,把她揽怀里。
他没什么可解释的,一直抱着她。
秦醒今晚好心办了坏事,也不叫办坏事,这一关,早晚得走。
原本想一个月搬进主卧,可一个月过去,他连主卧的门都没碰到。
关系不能一直冷着,那晚没加班,他给温笛打电话,“今晚我们出去吃。”
温笛此刻就在餐厅,下午刷到一个美食视频,突然想吃鹅肝,她忙完便一个人驱车出来觅食。
严贺禹问清楚地址,直接赶过去。
他喜欢吃什么,她都知道,到餐厅时,她已经点好餐。
“我要是没给你打电话,你打算一个人吃?”
“对啊。怎么了?”
“西餐一个人吃,多无聊。”
“习惯了就行,没什么。”
严贺禹听得不是滋味,分开后她应该经常一个人吃西餐。“以后再想吃的时候,跟我说一声。”
温笛说:“主要你话太多,我想清静清静。”
严贺禹:“我尽量高冷一点。”
温笛拿起水杯喝水,不爱睬他。
本来一切还算温馨,后来鹅肝上来,一共两份,一看也是一人一份。
严贺禹抬眸看她,他不吃鹅肝,鸭肝也不吃,她以前都知道。
隔了三年多,她现在好像忘记了。
他一直看她,温笛后知后觉,“我想吃鹅肝,两份都归我,你吃别的。”
严贺禹不敢想,过去那么久,她还记得他多少喜好和习惯。
有些被时间冲淡,有些也许被别人取代,大概不记得多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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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又有大雨,北京今年似乎雨水比往年多。
也可能往年也不小,只是以前他没怎么关注,今年花园里新栽了不少花,又移了海棠过来,他担心雨大了把那些根没扎稳的花给淹死。
今天周六,严贺禹连着四周无休,打算周末休两天,正好也给康波放两天假。
生物钟使然,六点不到就醒来。
严贺禹起去晨跑,别墅区有人工湖,沿湖修了健步道。早锻炼的人不多,三三两两,可能是要下雨的缘故。
天阴沉得厉害,空气里夹杂着潮气,风起云涌,远处好像有闷雷响。
跑到第十圈,豆大的雨点砸到他脸上。
雨又急又密,严贺禹还没跑几步,“哗啦”,大雨兜头而下。
跑到家,衣服淋透。
严贺禹脱下湿透的衣服,去冲澡。
隔壁主卧,温笛被雷声吵醒,翻个身想睡回笼觉,雷声不断,怎么都睡不着,她索性起床。
今天是不用工作的一天,昨晚心情不错,突然灵感爆棚,从夜里十二点钟写到凌晨两点半,效率出奇的高,把这两天工作量提前完成。今天下雨,她正好可以看看书。
想看的那本书当初搬家时放在了书柜最顶层,她够不着,书房没折叠梯,椅子又带滑轮,踩上去不稳当,温笛去楼下搬餐椅。
路过次卧门口,她脚下一顿。
严贺禹洗过澡,换上了衣服,正往西裤里塞衬衫。
“你下次穿衣服麻烦关门。”
“穿好了才开。”他瞧她一眼,低头扣皮带,说:“请多体谅,小房间不比你的卧室,关久了闷得慌,得通风。”
温笛:“”
他现在三句话不离主卧,不管干什么都能拐十八个弯拐到主卧。
严贺禹扣好皮带,顺手关上房间的灯,“早饭好了?”他以为她下楼去吃早饭,跟她一起。
“没。阿姨都是八点钟才做早饭。”
严贺禹看手表,现在七点一刻。
温笛道:“我去楼下搬椅子拿书。你要饿了,让阿姨先给你做早饭。”
“不急,今天休息。”
严贺禹打算等她一起吃,他问:“拿什么书?”
“一本,放在了最上面那格。”温笛听说他今天不上班,“那你帮我拿一下,省得我再搬椅子。”
严贺禹跟着她去书房,以他的身高,伸直了胳膊轻而易举就能够到最顶格的书架,但他没打算帮她拿下来。
“你干嘛?”温笛看他在书架前蹲下来,莫名其妙。
严贺禹拍拍自己的脖颈,“坐上来,我扛着你,你自己拿。”
“费那么大劲干什么,你拿一下就行了。”
“最近抱着你跑步,胳膊举不起来。”
温笛根本不信,真要举不起来就没劲再抱她跑,可他每晚还是抱着她照跑不误。
严贺禹催她坐上去,“以前你架个梯子把东西放在最高的地方,想方设法让我扛着你,现在想扛你又不坐。”
他伸手给她,“坐上来。”
温笛扶着桌子,小心翼翼坐骑到他肩膀。
她告诉他:“在右边第二格。”
严贺禹充耳不闻,扛着她去了最左边的书柜前,“你一格一格找。”
这一排贴墙的书柜,从左到右得有七八米长,他扛着她多走了七八米,最后在右边第二格柜子前站定。
拿到书,严贺禹放她下来。
温笛谢过之后,跟他聊了句:“你今天还要出去?”因为他换上了西裤衬衫,看上去是要出门的样子。
“不确定,等雨不下,可能要出去一趟。”
然而雨越下越大,吃早饭时大雨倾盆。
严贺禹看向窗外的花园,要是这么一直下下去,花园迟早要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