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乐耳根不酥,他余光扫了对方一眼,发现莫丞背着背篓,里面似乎还有绳子,于是将自己挎着的弓箭拉了两下。
“莫丞哥,你都带了些什么东西?”
说话间,二人不仅并排同行了,而且两人肩膀间的距离也只有一个拳头大小近。
莫丞侧目看了眼他挎的东西,“绳子和柴刀,还有弹弓。”
“弹弓?”肖乐有些惊讶,“莫丞哥的意思,打猎用不着木弓箭,用弹弓就可以了?”
“都可以,”莫丞语气停顿了一瞬,侧目对肖乐说,“我有两年一直用弹弓狩猎,所以不用担心……”
“不用担心咱们会空手而归是吗?”
肖乐的视线在他脸上那道疤上一扫而过。
“是。”
莫丞的话其实并不多,上山的路上,大多数都是肖乐在问,他回答。
快进山的时候,莫丞忽然问道,“肖乐,你可有婚约在身?”
肖乐微微扬眉,带笑的眼眸看过去。
莫丞抿了抿薄唇,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没有。”
肖乐摇头,又问道,“莫丞哥是想为我说媒吗?”
“我何德何能,”莫丞摇头,忽然伸出手拉住肖乐的胳膊往前走,“走这边。”
低头看了眼安握住自己手臂的大手,肖乐眼里全是笑。
这人比他想象的要主动多了。
今日肖父和肖二哥下地去了,肖母和肖二嫂在家。
昨儿还剩了些菜,肖母给肖家几个族亲送去回来时,眉头紧皱。
肖二嫂刚把衣服晾上,见她神情这般,赶忙迎上前,“娘,出什么事儿了?”
“也不是出事,”肖母身上还穿着昨日那衣裙,眼下心烦,肖二嫂凑上来时,她还记得这衣裙的事儿,也没冲她发邪火,“昨儿你大姐没回来,我心里惦记。”
昨天是肖母的生辰,按理说肖大姐夫妇总得来一个才是,可夫妇二人都没来。
“我记得我和二哥成亲的时候,大姐说过,这次就不过来了。”
肖二嫂记得很清楚。
因为那天晚上是她和肖二哥结为夫妻的日子,大姐晚上住下了,第二天一早就说要走。
还特意说了,肖母生辰,她可能不会过来。
“说起这个,我当时也忙着别的事去了,”肖母眉头皱得更紧,“后来又忙着锄草,倒是忘记去看她。”
加上昨儿肖母生辰又没瞧见,这联系上次肖大姐眉眼带轻愁的模样,肖母不得不多想。
“我这心里不踏实,”肖母双唇抿紧,这心越想越慌,于是和肖二嫂叮嘱了几句后,便匆忙往肖大姐那边去了。
中午肖二哥父子回来时,便听肖二嫂说肖母去了肖大姐那边。
肖二哥当下便起身,“我过去看看。”
“什么?”
肖父一愣,刚要追问,肖二哥便已经大步走出了院门,见此,肖父看向肖二嫂,可肖二嫂也和他一样疑惑。
“他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们?”
肖二嫂比他还要疑惑。
山林里比田地里要清爽些。
而此时肖乐正坐山崖边,看莫丞在那烤小鸟。
这山林里有一种鸟,有成人两拳头那么大,虽说模样难看些,可肉质鲜美可口,最爱去庄稼地里觅食,偏偏不是那么好打,是百姓最为头疼的鸟类。
莫丞一连打了六只下来。
眼看着到了午时,莫丞便直接说烤了吧。
他还带了盐。
肖乐乐见其成,“真不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莫丞快速翻烤着,他们是在北山坡的山林崖边上,林崖下是一大片山林,而远处则是山村,能瞧见大片田地。
那个村子就是肖大姐所嫁的地方。
“可以吃了。”
肖乐发神之际,莫丞已经把烤好的鸟递了过来。
外酥,里嫩且香滑,骨头也脆,随说只有盐,可却不腥,味道恰到好处。
肖乐面前放了五只。
他最终吃了两只,剩下的让莫丞吃了。
也不是他装矜持,确实是没怎么饿。
吃过后,二人吹了一会儿山风,接着便又转身进了山林。
“我这弓箭还没上过手。”
期间,肖乐忍不住笑道,“这可是我二哥的宝贝。”
“可以用,”莫丞指了指不远处的杂草,“那有东西。”
肖乐立马上木箭拉弓,瞄准莫丞说的位置,静等机会。
不想莫丞忽然来到他身后,一只大手握住肖乐的肩膀,让他瞄准的方向往旁边移了移,接着垂头在他耳旁道,“放。”
肖乐手一松,木箭身寸过去便听见一声叫。
他眉眼带笑,小跑过去,只见在那丛草中,有一灰色野兔,已经断气了。
提着战利品快快乐乐的肖乐冲到莫丞面前,十分兴奋道,“这还是我第一次自己打着兔子!”
莫丞低头看他,“很厉害。”
“我厉害什么啊,”肖乐把兔子装进背篓里,“分明是刚才你帮我调整了方向才成功的。”
“我虽帮你调整了,”莫丞看向刚才肖乐经过的地方,“可发力在你,所以还是你自己打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