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做,是为了给幕后之人压迫感,告诉他们,就算他们现在还能藏,也藏不了多久了,等一切暴露,等待他们的,只要一条路可走。
无数前车之鉴都在告诉他们,和朝廷作对,和商君凛作对,会落得什么下场。
上一个这么做的,已经身首异处,势力也被连根拔起了。
顾淮将查到的消息公布,朝廷一片哗然,他们怎么都没想到,临县的疫病是人为造成的。
罪魁祸首还被关在牢里。
“这件事必须早日汇报,请陛下亲自定夺。”
不止一个大臣这么想,消息被整理后,传到行宫,由方均接手。
这件事在商君凛离开前就已经知道了,方均按照商君凛留下的指示,给了朝廷答复。
每一步都在按计划进行。
消息被放在民报上后,在民间引起了轩然大波。
“难怪朝廷一开始没有公布,是因为好没查到下毒之人吧?”
“怎么会有这么歹毒的人?那可是成百上万条人命,如果不是陛下应对及时,波及的范围更大,说不定受灾的就不止是一个临县了。”
“听说被抓的那两人是受了人指使,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不管是谁,都该处以极刑。”
“就我一个人怀疑这不是第一次吗?去岁的肃北,还有更早之前各处受到的灾情,背后是不是也有人为的影子?”
“你这么一说,很有可能啊。”
不止京城,大桓各处都在议论这件事,百姓虽然学识不高,很多甚至没读过书,但他们知道,这种不拿人命当回事的行为,有多恶心。
“主子,我们难道要任由外面讨论吗?”
朝廷完全没打算压消息,任由消息传遍了大桓每一处,也或许,正是想将这个消息传给某些人听。
“不然呢?”说话的人嗓音嘶哑,无法辨别身份、年龄,“那两个人,想办法处理了。”
“主人放心,不该知道的,他们一点也不会知道,我们的人已经潜伏进去了,保证能在他们透露出更多消息之前,处置掉他们。”
“那个顾淮,也不知道我们的好陛下是从哪挖出来的人,确实能力不小,再给他一点时间,说不定真能挖出什么东西来。”
“他和林家好像有关系,可林家不是没有活口了吗?”
“不管他与林家有什么关系,这个人不能留,他不是在查林家战甲的下落吗,给他一点线索,把人引过去。”
“可是……那里的机关我们的人还没勘破,把人引过去后,万一让他们拿到了东西怎么办?”
“如果他能打开机关,正好,帮了我一个大忙,如何坐收渔翁之利,不需要我教你吧?”
“属下明白。”
商君凛收到了来自北漠的消息。
沈郁在姬氏族地,“荧惑”的人暂时进不来,沈郁的外界信息来源,基本来自商君凛,有时候还能从姬无妄口中得到一些。
商君凛:“北漠的内乱已经进入白热化阶段了,江怀清如今游走在几方势力中间,严铮也和其中一道势力搭上了关系,再消耗一点他们的力量,就可以动手了。”
沈郁:“若是这次能直接解决掉北漠之患,就好了。”
除了北漠,另外的小国家对大桓没什么威胁力,只要大桓的掌权者自己不作死,就不会被他们欺负到头上来。
商君凛:“就算这次不能,北漠一时半会也成不了大气候,有的是时间和他们慢慢磨。”
沈郁:“确实,这一次之后,北漠需要不少时间休养生息,这段时间里,大桓能做的事,有很多。”
夜幕下,沈郁和商君凛并肩行走在小径上,一轮弯月高挂夜空,繁星围绕,偶有凉风吹来,温度宜人。
风吹起青年长发,落入商君凛手中,自指尖滑落。
两人沿着小路往前走,顾太医最近每日都会来为沈郁把脉,根据他的身体情况调整用药,因为拔除“戒引”的过程是有一定危险性的,必须在进行之前将他的身体调理到最佳状态。
经过一段时间的调养,沈郁的气色恢复了不少。
“为什么到了这里,‘戒引’会被压制,它究竟是什么东西?”沈郁至今没弄清楚。
他翻阅了很多姬家的藏书,里面几乎没有介绍到“戒引”的地方,问姬无妄,他说因为“戒引”是姬家的一种禁术,除了被选中的人,其他人都无法了解,就连他自己,知道的也不多。
商君凛握着沈郁的手,青年的体温依旧偏凉,只有被握久了,能染上一点温度。
“朕已经让隐龙卫去查了,这个地方,知道‘戒引’存在的人很少,最后可能还得问为你解除‘戒引’的那些人,朕也有让顾太医打听,等有了消息,他会告知我们的。”
不知不觉,两人走上了一条从未踏足的小路,等反应过来,前面出现了一扇漆黑的门。
沈郁停下脚步,不知为何,他的心跳有些加速。
“这是什么地方?”他们住了这么久,从未见过这样一个地方。
“吱呀——”
门在两人面前打开。
“既然来了,两位不妨进来坐坐。”屋里传来夹着低咳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