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的恨意总要发泄出来。
查到的罪证也一并被交到了皇宫。
早朝时,丞相将从肃北传来的消息逐一公布出来,骤然听到这些,大殿瞬间乱了锅。
“那批物资居然是被肃北官员里应外合劫走的?!”
“瞒着不肯上报只是因为他们想掌控肃北军?!”
“百姓食不果腹,他们居然还能有心思饮酒作乐,完全不把灾情当一回事,这些人简直枉为一方父母官!”
“谎报税收,欺压百姓,与周边流匪勾结,劫取来往行人财富,截杀出逃的百姓……”
桩桩件件,每一件安在官员身上,都让人觉得荒唐。
“严惩,此事必须严惩!”
大臣们意见达到了高度统一,肃北官员的这些作为,无疑是将朝廷的权威按在脚下踩,上到皇帝,下到朝臣,没有人能容忍。
同时,丞相也宣布了将这些人就地处决的决定。
大臣们又开始就该不该将人押回来再处决的事争吵起来。
商君凛单手撑着额头,百无聊赖看着下方官员争得面红耳赤,突然,他的目光在某位佯装镇定的官员身上停顿了一会,在被发觉前,轻飘飘移开。
鱼饵起作用了。
吵到最后,双方谁也说服不了说,齐齐看向高坐皇位的商君凛:“请陛下定夺。”
“就依方大人说的做吧。”
觉得应该将人押回京城再做定夺的人虽然不满,也只能接受。
下朝后,官员们散去,丞相被留了下来。
“真是没想到,那些人胆子能这么大,连朝廷送去的东西都敢动手。”
“他们估计以为朝廷对肃北鞭长莫及吧,也不想想,咋们这位陛下怎么可能容忍别人肖想他的东西。”
“在肃北待太久真以为自己是肃北的主人了呗。”
前朝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后宫也听到了消息。
沈郁见慕汐一脸气愤的模样,有些好笑:“还生气呢,这些人不是马上就要得到应有处罚了吗?”
慕汐:“奴婢就是看不过去。”
沈郁:“看不出来咋们慕汐还是个嫉恶如仇的人。”
慕汐:“公子别取笑奴婢,奴婢真的很想不通,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沈郁:“权势迷人眼,他们既然没能把持住自己,就该想到,会有偿还罪恶的那一天。”
沈郁前世和这样的人打交道多了去了,为了权势、钱财,部分人可以舍弃一切,区区良知,在那些人眼里分文不值。
商君凛留下丞相,是为了商议肃北一事的后续,以及那散播谣言之人的处理。
这人在朝堂里隐藏的极深,若不是此次商君凛在肃北一事上故意打了个时间差,说不定这人还不会露出马脚。
“陛下为何要让方均就地处决那些人?”丞相有些不解,因为按照惯例,那些人应当被押往京城,在京城接受最后的审判,如此,更有利于朝廷和皇室立威。
商君凛负手而立,闻言回过头来,淡声道:“朕这么做,自然有朕的道理。”
处理完公务,商君凛回到玉璋宫。
沈郁正在问慕汐关于安王送来的那朵花的事。
他思来想去,总觉得这朵花有些奇怪。
“这花也是神奇,自从那日开花后,一直没有凋谢的迹象,这么些天过去,还开的很好。”慕汐还没见过,有什么花能开这么久的。
“什么花?”商君凛走过来。
“是之前安王送来的那株,慕汐说那花还没凋谢,我想去看看。”
这花在宫里放了这么久也没出什么事,也有专门的人来看过,说此花无毒,商君凛也让太医为照顾花的宫人诊治过,确认身体没任何问题。
“想看便去看吧,说起来,这花开花的日子倒是有趣。”刚好选了个商君凛记忆尤深的日子。
“陛下要是知道它开花的具体时间,可能会更惊讶。”沈郁说了个时间。
商君凛默默算了算,“这时间还真是巧了?”
说话间,两人已经到了放置花的地方,远远看去,那花在一众花草中开的极其艳丽。
靠近后,不知是不是沈郁的错觉,他总觉得花瓣朝他倾了倾。
商君凛也看到了,他看了看花,又看看沈郁,语气里带着一丝不确定:“这花好像很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