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郁摇摇头又点点头,他想的更多的,是前世的事,他本以为,前世自己亲眼所见加死后看到的那本书已经是整个真相了,这一刻猛然意识到,两者都有迷惑人心的地方。
果然,不能太过依赖所谓的世界剧情。
商君凛没将人放下,直接抱着往里走,路过之处,宫人纷纷低头。
沈郁扑腾了一下:“陛下快放我下来。”
“不放。”商君凛一口拒绝。
“好多人看……”
“朕抱自己的贵君不是天经地义吗?朕不仅可以抱,还可以亲,可以……”
“好了,”沈郁不想他继续说下去,打断道,“陛下想抱就抱吧,只要陛下不嫌弃我重。”
“朕怎么会嫌阿郁重,阿郁就该再长点肉才是,抱着舒服。”商君凛掂了掂怀里的青年,对他来说,沈郁的重量确实不算什么。
从小病到大,虽然这段时间养回来了一点,沈郁的体重较之正常人还是轻了许多。
何家被一举拿下,寻着何家的线索,终于查到了他们背后那股神秘势力的蛛丝马迹。
虽然没能找到真正的幕后之人,但比起以前的毫无头绪好了太多。
前段时间处置的官员空出不少位置,商君凛将从地方调回来的官员一一安排进去,科举新入仕的官员也逐步进入朝廷,一切看起来都欣欣向荣。
策划科举舞弊一事的太尉被夺官移九族,太尉一职空了出来。
世家和寒门官员为了争夺这个位置,在朝堂上斗得你死我活。
尤其是世家,他们已经损失太多了,若坐上太尉位置的人,不是他们一派的,对他们的打击太大。
随着商君凛提拔起来的一批新官员步入正轨,世家垄断朝廷多年的局面终于被打破,太尉一职因为世家的干涉,始终没能定下来。
这些纷争暂时都影响不到翰林院的平静。
“你们又是两人一起来的啊?”
江怀清笑着同说话的人问好,答道:“我蹭承宇兄的马车,你也知道的,我最近有些囊中羞涩。”
起因是江怀清看中了一套孤本,实在是太想要,担心迟了会被别人买走,只能忍痛买了。
“知道知道,等你抄完,别忘记也借给我们看看。”
“不会忘记的。”
江怀清同贺承宇在一处当值,刚开始,江怀清还有些顾忌,不肯和他走太近,后来见同僚都很好相处,行事便随意了许多。
他现在还和贺承宇住在一块,两人同进同出,翰林院的人都知道他们关系好,时不时打趣打趣。
江怀清从一开始的不好意思到现在的坦然面对,也就经过了十来天时间。
“对了,你上次让我帮你找的卷宗,我这边好像找到一卷,你要来看看吗?”
“多谢!”江怀清眼中一亮。
“都过去几十年的事了,你找这些做什么?”那人好奇。
“有些仰慕以前的大儒们,便想多了解他们一些。”江怀清笑着解释。
“也是,你确实对这些感兴趣,其他我也会帮你多留意的。”他没有起疑,毕竟江怀清的爱好在翰林院已经深入人心,一个能为了买孤本将所有银子用出去的人,会对各时代的大儒事迹感兴趣多正常。
幸亏他和贺状元交好,能时不时被接济一下。
沈郁偶尔能收到江怀清写来的信,讲的都是一些日常趣事,沈郁也会写一点回信。
不知为何,沈郁发现,商君凛最近好像不太喜欢在他面前提起越王的事了,即使是他问,也会在两三句后被带偏话题。
“陛下为何突然不想与我说和越王有关的事?”又一次被岔开话题后,沈郁问,他想知道,商君凛是单纯不想让他知道越王的事,还是连同其他事一起不想让他知道。
商君凛摩挲着沈郁的脖颈,哑声道:“朕那日带你去暗牢,其实是有私心的。”
“嗯?”沈郁愣了愣。
“朕知道,在宫外时,越王接近过你,朕私心想让你看看,越王……”
“陛下,”沈郁打断商君凛的话,“陛下很在意这些?”
商君凛目光深邃地看着他。
越是爱一个人,越是无法容忍那个人有任何一点别人的影子,说他霸道也好,偏执也罢,他不希望有别人占据沈郁的目光、心神,他带沈郁去看越王,是想让他更深切地认识到,越王不值得他去喜欢。
半晌后,商君凛握住沈郁的手:“朕以为,朕可以不在意阿郁在宫外的事,但朕错了,朕无法做到不在意,阿郁身上发生的每一件事,朕都没办法不在意。”
“阿郁当时对越王说的话可是真的?阿郁真的只是将越王当做朕的替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