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微笑道:“放心,我已经跟顺天府打过招呼了。”
李氏松了口气。
……
云禧到家时,医馆外零零散散地站着十几个捕快。
季昀松回来了,马车就停在外面。
云禧下了车,对王有全说道:“没关系,陆大人跟顺天府打过招呼了。”
王有全抹了把汗,“云大夫小心,小人先把两辆车送进去。”
“好。”云禧拎着行医箱走上台阶,进了医馆。
医馆里也有捕快。
季昀松从接待室迎出来,主动接过行医箱,“你回来啦。”
“回来了。”云禧朝捕快抬了抬下巴,“怎么回事?”
季昀松道:“顺天府推官江大人在此,来问周院使的案子。”
“啊……”云禧了然,“周院使遇袭的案子,怎么样,有眉目了吗?”
这戏唱的,绝了。
季昀松的丹凤眼里荡起一丝笑意,“没有,周院使说,是你打折了他的胳膊。”
“啊?”云禧这一声拐了个大弯,显得惊讶十足,“他这是被打伤了脑壳吗?”
季昀松点点头,“我也这么认为。”
两人进了接待室。
云禧道:“抱歉,江大人,民女让您久等了。”
云禧是给太后娘娘看病的大夫,而且府尹大人还亲自打过招呼,江推官不敢怠慢,立刻站了起来,拱手道:“是本官来得不巧,不怪云大夫。”
此人不高,中等身材,面容坚毅,一双虎目极为凌厉,一看就是搞刑侦的。
“多谢江大人体谅。”云禧还礼,“大人请坐,有什么要问的尽管问民女,民女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江推官道:“前天晚上戌正左右,云大夫在哪里?”
“啊,这……”云禧看看季昀松,“民女和外子带着小果子正在回家的路上啊。”
江推官道:“有人看到你们回来吗?”
“这……”云禧无奈地笑了笑,“不瞒推官大人,民女那晚本想去看一名叫蒋立的病人,但因为小日子临时来了,不得已半路返回,完全没有注意到有没有人看见我们。不过,即便没有这件事,只怕也没人会想到这些吧。”
江推官没想到她这么大胆,当着陌生男子就敢大言不惭地说小日子,不由尴尬地咳嗽了两声。
云禧醒悟了,“抱歉,民女是大夫,大人见谅。”
江推官摆摆手,直接绕过这个话题,“也就是说,周院使遇袭时,你不在南城。”
“当然。”云禧蹙着眉头,“周院使凭什么红口白牙的冤枉人。”
江推官道:“他说,你家的两个小厮跟踪他,小果子还去过鸣溪街。”
“呵呵~”云禧哂笑两声,“怎么,他能派人监视我枯荣堂,我枯荣堂不能派人监视他吗,凭什么!”
江推官干笑两声,季昀松刚刚也这么反问的他,几乎一字不差。
两口子就是两口子,说话都一模一样。
季昀松接过话茬,“江大人,周院使还有其他证据吗?”
江推官摇摇头,“他只说下人在鸣溪街见到了小果子,在太医院门口看见了王铁柱,并无其他证据。小季大人,可否让本官问问他们呐。”
季昀松道:“当然。”他朝小果子招招手。
小果子垂着头从角落里走出来,规规矩矩地跪在地上,“大人请问。”
“你到过鸣溪街吗?”
“到过。”
“几时离开的,有人证吗?”
“太阳还没落山小人就回家了,人证嘛……回去的时候小人饿了,在罗锅桥下面的包子铺买了两个肉包子,小人和王铁柱一人一个。”
“包子铺能给你作证吗?”
“这……也许知道吧。当时他家快收摊了,包子有些凉,老板娘还说不好意思来着呢。”
这家伙全程镇定,对答如流,不见任何思考之处。
王铁柱也是,他这人语言比较金贵,问一句不是摇头,就是点头,偶尔说一两个地址,全程像块木头。
江推官把所有问题都问到,便也罢了。
临走时,他对季昀松和云禧说道:“小季大人,云大夫,在下干的就是这个,多有得罪了。”
季昀松笑道:“江大人客气,你我都替朝廷办差,何来得罪之说。我们该感谢大人才是,不然这屎盆子真扣下来,即便能洗干净,也足以让人反感至极了。
“哈哈哈……”江推官爽朗地一笑,不再废话,“告辞。”
一干人走远了。
小果子小声问道:“松爷,这件事结束了吗?”
季昀松与云禧对视一眼,“结束了。周梓安被罢官了,顺天府又找不到证据,没必要再得罪我们。”
云禧道:“陆大人也关照了此事。”
季昀松恍然大悟,“难怪了。”难怪他没把人带走,直接在医馆问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