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篱脱下了外套,挽起了微微弄湿的袖子,闻子濯瞥见他的动作,下意识的后退做出了防御的姿态。
樊篱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道:“刚才打你是为了让你快点清醒。”
当然,也是趁机公报私仇泄恨,他的房子,他的床被糟蹋成这样,他没有先揍一顿闻子濯都是看在了鹿茗在场的面子上。
闻子濯:“……”他假装信了。
别看樊篱现在从文职,他可是从小和他爷爷学武,从小凶名在外。
闻子濯和樊篱在同一个大院长大,他不仅见过樊篱教训人,也曾因为走错路被樊篱教训过一段时间。
樊篱打人是真的疼,下手是真的狠。
他严重怀疑樊篱是太多年没怎么动过手,看到他手痒了。
樊篱指着一个造型工作室拿来给他挑,他挑剩下的衣柜:“快去穿衣服,那个衣柜,你自己挑一套。”
闻子濯真空裹着毯子十分尴尬,闻立刻便去衣柜前找衣服了。
闻子濯到底是和樊篱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落着了一套衣服,颜容容则只有穿起自己脱掉的衣服了。
颜容容这会儿只剩下了尴尬和难堪。
换好衣服后,他来到了客厅,在和鹿茗对视了一眼后莫名不敢看鹿茗,在一旁坐下后低着头抽泣。
不管鹿茗信不信,他都得演下去。
“真的是他强迫你的吗?”
颜容容听到了鹿茗出声,愣了一下,然后点头。
后一脚从卧室里出来的闻子濯却否认道:“我没强迫他,他自愿的。”
说完,闻子濯这会儿居然也没有察觉到不对,但是另外三人都觉得很微妙。
不是强迫,是自愿,也就是说他承认了他们的确是在偷情,并不是意外?
不过现在也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樊篱怀疑闻子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他必须让闻子濯去医院做一下检查。
闻子濯觉得自己现在状态挺好的,除了被樊篱打过的地方有点痛之外,他觉得自己现在已经十分的清醒,十分的舒服,并没有那里不对劲。
但是樊篱一挽袖子他就觉得身上开始疼,最后还是乖乖的听了樊篱的指挥,坐上了去医院的车。
鹿茗先让颜容容回家了,然后作为闻子濯的现男友,他自然也是跟着上了车。
车内,闻子濯一个人坐在车后座,樊篱通过后视镜可以看到闻子濯的神情,很明显的,闻子濯的神态异于平常,像是失去了所有自控力,表情都无法控制,眼里还透着一股诡异的亢奋,这让樊篱基本确定了闻子濯的确吸了那东西。
他在国外留学时,恰好撞破过他的室友吸毒,当时他那个室友的反应和闻子濯现在的反应很是相似。
他那个室友平日里是个很温和内敛的人,但是吸了那东西后仿佛换了一个人一般,他对此印象非常深刻。
到了医院,检测结果出来了,尿检呈阳性。
得知结果后,闻子濯如遭雷劈。
然后很快反应过来,咬牙切齿地道:“我被阴了。”
鹿茗原本和樊篱想的一样,以为闻子濯只是简单的酒后乱性,后来他看闻子濯的模样有些不对劲,便怀疑颜容容给他下了什么药。
但是他没想到,颜容容居然敢给闻子濯用这种东西!
闻子濯看了眼鹿茗,又快速的挪开了视线。
樊篱没有太惊讶这个结果,他问:“你先解释一下今天为什么会在我家里?”
鹿茗听到樊篱的问题,神情有些微妙。
他也很好奇,闻子濯为什么会跑到樊篱家里的。
颜容容并不知道樊篱的家在哪儿,所以只能是闻子濯带着人去樊篱家里的。
闻子濯倒是没有那么掉节操,故意跑去樊篱家乱来,他解释道:“我想去找鹿茗,然后刷错了卡。”
樊篱&鹿茗:“……”
是了,闻子濯并不知道鹿茗外出还没回来,喝醉了,便下意识的找鹿茗了。
曾经鹿茗便是这样一次又一次的照顾闻子濯的吧。
樊篱嘴唇抿成了一条线,按捺住心中的酸意,问闻子濯:“给你喂这种东西的人你有怀疑的人选吗?”
闻子濯想也不想地道:“颜容容。”
顿了一下,他又说出了一个名字:“还有易才瑾。”
说着他看了一眼鹿茗。
他道:“今晚易才瑾的哥哥查尔斯以工作的名义组了一个局,当时易才瑾也在,他故意灌了我很多酒。”
“我喝多了,颜容容主动提出送我回家。”
“我报了鹿茗家的地址。”
“后来……”
后来的那部分记忆,闻子濯现在不仅没有遗忘,反而觉得越发的清晰了。
闻子濯越想脸越黑。
他当时精神十分亢奋,他明知道那是颜容容,但是他当时只想找一个人发泄,他并没有把颜容容当成是谁,只把颜容容当成了一个工具而已。
而这样的他,和一只没有人性的野兽有什么区别?
更让他难以接受的是,他这个样子,同时被樊篱和鹿茗给撞破了。
闻子濯感到了前所未有的难堪。
他现在真有杀了颜容容和易才瑾的冲动。
鹿茗在一旁认真听着,听了闻子濯的陈述,他滓环从σ彩且撞盆和颜容容有问题。
这明显是一个局,这两人脱不了干系。
但是鹿茗却有两点怀疑,一是他觉得颜容容没有那个胆子,之前的反应也说明颜容容可能并不知道闻子濯到底吃了什么,二是他觉得易才瑾没有那么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