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比“你是比春药还要热烈让人无法自持的存在”更更加直白的夸奖?
“我第一眼看见你,就想和你上床。”
鹿茗看着眼前只有十八岁,眼神像剑,气质像狼一样的少年,笑了笑,却没有太多动容。
他问易才瑾:“我记得你之前说我的打扮不符合美学,你会想和一个不符合你美学的人上床吗?”
“你的打扮不符合,但是你人符合。”易才瑾将手插进口袋里轻佻又认真地说:“总之你是个很有魅力的男人,至少在Sex上是这样的,能抵挡住你的诱惑,真是一件无比困难的事情。”
闻言,鹿茗感叹,该说易才瑾不愧是在意国长大的吗?大胆的情话信手拈来。
不过他并没有在易才瑾的夸奖里昏了头。
他先是点了点头,状似认可了易才瑾的话,然后煞有介事地道:“我原来这么有魅力啊我……以后一定要更加注意小心保护自己才行。”
“不然那么多人想把我拉上床,我又没有抵挡住诱惑,那我什么了?Sex可以自由,但是泛滥可不是一件好事。”
听完鹿茗的话,易才瑾愣住了,紧接着露出了错愕的神情。
他实在没有想到鹿茗会从这样的角度,来说出这样一番话,而他准备反驳鹿茗的时候,却又发现鹿茗这番话不无道理。
而且他敏锐的看出了鹿茗的态度。
诚然鹿茗是美丽又诱人的,但是他并不想当蛋糕或者是一只像羊盖一样的猎物。
他不是能被轻易吃掉,被猎捕的对象,而是让人为之痴狂,抢破头也未必能争抢到的稀世珍宝。
既然是珍宝,自然是别人都想要,但又无法轻易获得的。
这也是为什么鹿茗会拒绝他的原因。易才瑾想到这里,不仅没有觉得失望,反而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对鹿茗的兴趣变得更加浓厚了起来。
很巧,他也更喜欢珍宝,而不是一口吃掉就不会再想起的蛋糕。
的确要保护好自己。”易才瑾对鹿茗眨了眨眼,问道:“但是不要把所有人拒之门外。”
鹿茗也对易才瑾眨了眨眼,笑道:“我会的。”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最后由易才瑾挫败的收回视线而告终。
这会儿太阳还没下山,走得久了身上便涌起一股燥热,易才瑾舔了舔薄唇,去买了两只冰淇淋回来,一只递给了鹿茗。
两人一起边吃边往另外一个鬼屋走——这家游乐场有好几个鬼屋,只不过刚才那个是最有名,也最恐怖的一个。左右两人也没有去另外几家玩儿过,去试试也行。
鹿茗吃完甜筒先找到了卫生间去洗了个手,正在他低头洗手时,一双手突然从他的身后抱住了他的腰。
他一抬头,便看见了镜子里易才瑾那张很有欺骗性的漂亮脸蛋。
如果不是今天原形毕露,只看照片或者远远地看这人,鹿茗也会觉得,这是一个没有攻击性,很安静乖巧的男孩子。
易才瑾靠在鹿茗的肩头,说:“刚吃完冰淇淋的嘴唇一定很甜,很适合接吻吧?”
鹿茗甩了甩手,然后用还未干的手推开了易才瑾,很没有情调地道:“在厕所里,嘴巴毫无用处。”
“厕所里很脏,吃什么也别在厕所里吃。记住了吗?”
此时的鹿茗,选择性的忘记了当初他在厕所里向樊篱索吻的事情。
易才瑾所有的浪漫都在鹿茗的这两句话中化成了泡沫。
他甚至已经开始怀疑,他的眼光真的没有出问题吗?
为什么鹿茗可以这么“木头”?
接下来的时间里,易才瑾安分了不少,就算是在黑洞洞的鬼屋里,也没有对鹿茗做什么。
因为易才瑾已经知道鹿茗的脾性,知道若是他擅自做了不符合鹿茗心意的事情,鹿茗一定不会配合他。
而易才瑾本身也懂得什么叫适可而止——若是彼此都有意愿,暧昧涌动,主动一些才是情趣,若不是,那就是耍流氓,让彼此都尴尬。
傍晚,两人从游乐园出来,鹿茗已经感到明显的疲累了,只是精神上却又很活跃。
他想,多出门走走或许也很不错。
游乐园的确是个有意思的地方,以后他可以再抓个人来陪他玩儿。
鹿茗回头看了一眼在晚上另有一番味道的游乐园一旁的易才瑾道:“你喜欢的话,我们下次再来。”
鹿茗对易才瑾露出了一个开怀而灿烂的笑容:“好啊。”
易才瑾看着这个笑,也跟着精神了起来—他想,“木头”也不是枯木,依旧是会发芽开花的。
上了车,易才瑾一只手握住方向盘,但是还没有启动。他偏过头问鹿茗:“听说过吊桥效应吗?”
“在紧张的时候,你的心跳会加快,而这时……”
鹿茗接上了他的话:“这时,我会错把这种心跳加快的感觉错误的归类成心动?”
他问:“这是你今天的目的?也是一个实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