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蕊从来没有去过久诚会所,虽然不知道那里面到底有些什么,但总归是不干净的。她不像白政,白政什么都不知道,该去去,该玩玩,被陈牧雷警告过几次后才稍微消停了点儿。反正对他来说久诚会所就是一个消遣的地方,在哪儿消遣都一样。
陈牧雷把车停在距离会所的两个路口外,白蕊坐在他车里就能看到会所大楼上闪烁的霓虹灯,如今看来,格外刺眼。
陈牧雷把车熄火,嘱咐道:“一会儿不管看到什么,都别下车,也别出声,能做到吗?”
“放心吧。”她坐在车后排,悄悄地望着陈牧雷的背影,“我好像是第一次坐你的车。”
说来可笑,两个人认识十几年,除了她之前的强吻,他们之间竟没有过任何亲密的举动,陈牧雷永远避她如蛇蝎一般。
“你和那个小姑娘还好吗?”白蕊笨拙地找着话题,“她看起来好像是个挺乖巧的女孩。”
“白蕊,”陈牧雷支着下巴看车窗外,表情淡漠,“我不是叫你来聊天的,更不想和你谈论她。”
白蕊自嘲地笑了下:“好,我不说了。”
他们在车里等了约莫一刻钟,白蕊看到一个女人出现了。
“记住我刚才和你说的。”陈牧雷丢下这句话,下了车迎上去。
小苏的制服一向都是紧身的,勾勒出姣好的身段,细长的腿,黑色的高跟鞋……就是今天有些不一样,她一直赤着的腿上竟穿着一双黑色的网袜。
“陈先生。”小苏心里有些紧张,每次这样见面都有种偷情的禁忌感。她也知道老板和陈牧雷的关系很微妙,她在这方面是个聪明人,看破不说破。
制服的裙子本来就是短裙,又被她刻意提上去几分,穿着网袜的长腿故意在他面前展示了一番。
陈牧雷明显表情一顿,眼角有些抽搐:“你今天不太一样。”
小苏抿着嘴笑:“你不喜欢这样吗?”
陈牧雷仿佛听出来些什么,轻揽她的腰:“谁告诉你我喜欢这样的?”
薄薄的布料挡不住他掌心的温度,小苏觉得腰上好像有蚂蚁爬行一样酥痒。“就是……无意中听人说的。”
陈牧雷别有深意地哦了一声:“我好奇你是打哪儿听说的?”
小苏低眉,眼珠一转,但笑不语。陈牧雷知道她心思多,便不再多问,话锋一转,轻声低语地撩拨着:“真想看看你还有什么花样儿。”
小苏以为那他言语之中的某种暗示,又被他那张极为好看的唇勾得失了神,几乎要凑上前去讨个吻。
陈牧雷看出她的意图,没立即躲闪,先是微微抬了抬下巴,又偏头欲吻的姿态。小苏心跳如雷,闭眼等着她期盼了许久的吻。
但她没看到陈牧雷在那一瞬间眼中泄露出来的恶嫌,他在心里骂了自己一万遍。
才信誓旦旦地和简绎说再也不搞这一套,现在又踏马的打脸了。
想让他亲?门都没有。
下辈子都没有!
小苏没等来他那一吻,只觉得耳边一热。
“太快了不好玩,我喜欢享受那种过程,压抑的越久,爆发得越狠,你懂我的意思吗?”
陈牧雷在她腰上轻轻一捏,只这几句话就让小苏在脑中自导自演了一出惊天动地的限制级大戏,臊得脸都红了。
……
要不是亲眼看到,白蕊完全不敢相信陈牧雷居然还有这样不为人知的一面。
虽然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猜也猜得出来肯定是些入不了耳的肮脏话。
陈牧雷目送小苏离开,转身就变了脸,回到车上找出湿纸巾擦了擦手,仿佛沾到了什么脏东西似的:“白政没事。”
“你怎么确定的?”白蕊问。
陈牧雷爆了句粗口:“他不仅没事,还知道怎么恶心我。”
男孩子的青春期都少不了瞎琢磨异性,白政也是这样。上学的时候不知道他从哪儿淘来的外国杂志,上面都是大篇幅各类型的女人性感的照片,偏要拉着他一起看,还要问他喜欢哪种类型。
陈牧雷指着其中一个穿黑色网袜的金发女明星道:“没有喜欢的,但是有最让我恶心的,这是什么鬼玩意儿?”
白政虽然对这种类型也不来电,但没他那么讨厌:“我好几个哥们都喜欢这种袜子,觉得穿网袜的女人性感极了,一看就能硬。”
“……我理解不了,我一看这东西就想吐。”
陈牧雷从小到大都觉得女人是个麻烦,除了白政,他也没和别人讨论过这种事,尤其是讨论性癖这种私密话题。
这世上唯一一个知道他恶心网袜的人就只有白政了。
而小苏是一个平时连普通丝袜都不会穿的女人,还“听说”他喜欢,能听谁说?
只有白政那个孙子!
不过也正因如此,陈牧雷更加确定了白政人还在会所,没有被转移。苦头多少是要吃一点的,小苏看在他的面子上对白政暗中照顾了,还忍不住透露了和他有点什么,才让白政有机会用这种方式告诉他自己的情况。
这小子也是个狡猾的小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