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江晚从宿醉中醒来,头还有点疼。
她睁开眼看到天花板,随后才反应过来这是她的房间。可她昨晚不是在客厅喝酒吗,是怎么回来的?
江晚胡乱抓了抓头发,从床上起来,一边打开门,一边嘟囔道:“我的酒量原来这么差呀。”
“你确实不该再喝酒了。”男人的声音从走廊传来,脚步声越来越近,却在快要接近她时停了下来。
江晚转过头,在看见程郁后微微一愣,突然想到了什么:“昨晚是你把我送回房间的吗?”
“是。”程郁点了点头。
“……谢谢。”女孩张了张嘴,许多话在舌尖绕了一圈,又给咽了回去,最后思来想去,也只能说这两个字。
“不用。”
男人淡淡地回应过后,气氛变得沉默起来,察觉到对方的目光正注视着自己,江晚不自在地咬了咬唇,率先开口想要转移对方的注意力:“我昨晚喝醉后,没做什么吧?”
天地良心,她发誓她真的只是随便问问,可没想到程郁却迟疑了一下,然后像回想起了什么,脸色有些怪异。
她心里咯噔一下:“难道我真的做了什么?”
“……没有。”程郁回想起昨晚女孩把他推倒的画面,心里的鹿砰砰直撞,恨不得从他胸腔里冲出来,但他觉得还是不要把她喝醉后做的那些事告诉她,女孩脸皮薄,怕不是会直接爆炸。
“真的?”江晚狐疑地看着他,可见程郁也不像是生气的样子,她估计自己确实做了些什么,但应该算不上大事。
她打算下楼去吃早餐,程郁叫住了她:“早餐旁边有醒酒药,吃完饭后把衣服换好,我们要出门。”
“出去?”女孩茫然地眨了眨眼睛:“去哪里?”
男人看着她,神情平静得看不出什么情绪,这反倒让江晚觉得有些不对劲,紧接着男人的声音传进了她的耳朵:“我送你回家。”
那一瞬间,江晚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你,你说真的?”她觉得自己在说这句话时,声音都在颤抖,心脏也不受控制地砰砰直跳。
程郁抿紧了唇,内心深处有某个地方在隐隐作痛,但几秒过后,他依旧缓缓点了点头:“是,我放你走。”
男人虽然极力掩饰,但江晚还是看清了他眼底的失魂落魄。这一刻的他就像是失去了心爱玩具的小男孩,空着手可怜无助。
但她从来都不是他的玩具。
女孩忍不住在心里叹息了一声。
明明应该讨厌他的,这样她就不用那么纠结了,可偏偏每次她注意到程郁情绪变化时,都会跟他产生共鸣。
他的温柔,他的偏执,他的恐惧……
他的灵魂从来都是直白地被展示在她的面前。
江晚是真心希望,他可以好好去过自己的生活。
……
程郁开车将女孩送回了江家大宅。
眼睁睁地看着她离开,并不是件简单的事,那种心痛就像狂风暴雨迎头袭来,他强行去忍受,却发现那风雨并不是最大的伤害,心口像被针扎似的疼痛才是最难忍的。
绵延不绝,千疮百孔。
“你进去吧。”程郁的手握紧了方向盘,声音沉沉,听不出什么情绪。
自由就在眼前。
江晚解开了安全带,临打开车门时,却还是忍不住担心地看了一眼身旁的男人。她想了想,伸手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那我先走了,你……你自己多保重。”
“江晚。”程郁突然叫住了她,他看着女孩的脸,深深的一眼仿佛是在进行着某种道别:“我们以后……别再见面了。”
求而不得,太痛苦了,倒不如不见。
或许时间长了,他的执念也就不再那么深了。
女孩陷入了长长的沉默。她看向男人,眼眶渐渐湿润起来。
如果这是你希望的……
“好。”她点头答应。
……
江家小姐旅游归来没多久,江家就开始为她的生日宴会做准备。
整个上流圈子里有名有姓的人物都收到了请柬。大家心里清楚,这样的宴会不止是庆祝生日那么简单,同时也是江家为他们的小公主筛选未来结婚对象的一个场合。
这些年在江停的经营下,江家的产业比旧时翻了好几倍,而江晚又是江家唯一的掌上明珠,娶她的好处自然不用多说。更何况江晚还长得那么好看,就算只是冲着那张脸也不亏。
众多年轻公子哥们早就在期盼着这一天的到来。
而在江家大宅里,众人心目中的女神正在乖乖挨训。
“手怎么回事?”江停和江枫坐在对面,表情严肃地询问她。
江晚顿觉头疼,胡乱编了个理由:“就是旅游的时候,玩了一下攀岩,然后手被绳子勒到,就留下来一点痕迹。”
女孩身娇体弱,上次掌心被勒出的痕迹还没完全消退,结果今天正好被家人看到,免不了又是一番担心。
“你还去攀岩?”江枫脸色一变:“你是不是忘记自己是体力废柴的事了……”
江停也露出不赞同的眼神:“上周新闻才报道了一起攀岩的意外事故……”
江晚:“……”
她连忙举手投降,乖乖认错:“我错了,下次不会了。”
要是不认错,还不知道要被唠叨到什么时候呢。
江停露出无奈的表情,每次她都这样,认错的时候比谁都快。自家的小公主打不得骂不得,每次教育也只能是高高拿起,轻轻放下。
想了想,他止住唠叨,开始提起另一件事:“这几天你好好休息,养足精神,下周就是你的生日宴会了。”
“知道了。”女孩眨了眨眼睛:“记得要布置好一点哦,我要复古主题的。”
“明白。”江枫自信地向妹妹打包票,“这次的宴会是我负责操办,绝对让你满意。”
既然是生日宴会,那江晚肯定要来个惊艳登场。
她两个月前就已经向一位设计大师下了单子,如今对方精心设计的晚礼服已经做好,被快马加鞭地送了过来,静静地躺在她的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