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倩知道这个时候齐兮北有些动怒了,她低头,把手从齐兮北的手心抽回。
齐兮北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手心,微微发神。
这时,董倩忽然道:“齐兮北,我想问你一件事。”
齐兮北看向董倩,看着董倩那双深邃的眼瞳,他忽然有些失语,只能点头。
董倩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如果,如果真的要让你在我和你现在的生活之间选一个,你会选什么?”
董倩的话语落下,两人之间陷入了沉寂,董倩的心在这种令人窒息的沉默里渐渐沉没。
他终是不愿。
“你想什么呢,我先送你回学校。”齐兮北没有正面回答董倩的话,他低头想去牵她的手。
董倩甩开了齐兮北的手,他似乎有些惊愕。
“齐兮北,不用了,如果你没有想清楚的话,那我们就这样吧。”说完,董倩便抬脚欲走。
她实在不想再呆在他身边了,这些日子以来,她过得真的非常压抑。
可是,就在与齐兮北擦肩而过的瞬间,齐兮北忽然抓住了董倩的手。
他们两人背对着对方,董倩看不清齐兮北的表情,齐兮北也看不清她的表情。
那时,董倩很庆幸齐兮北没有转过身,否则,他一定会看见自己泪流满面的样子,真是……非常丢脸。
两人僵持了一会儿,董倩听见齐兮北沙哑的声音传来:“就怎样?”
那一瞬间,董倩真的以为齐兮北很爱自己,他还是害怕她离开的。
可是,那时候的董倩太骄傲了,她不想妥协,如果这一次她妥协了,那齐兮北就会有下一次,很多个下一次。
而她董倩,则会在一次次下变得不像自己,渐渐变成自己最厌恶的那种女人。
所以,最后董倩还是走了,她告诉齐兮北,要是不愿意和自己在一起,他们就分手,反正她董倩也不是没人要的女人。
那天和齐兮北分开后,董倩便一路沿着街道胡乱晃荡,没有目的地,只想逃离齐兮北所在的地方。
当古月在护城河边找到董倩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古月瞪了董倩一眼,然后将她的外套盖在董倩瑟瑟发抖的身上。
董倩抬眼看见古月的时候,目光忽然变得很柔和,她轻轻道:“小古月,我好饿啊。”
古月低低应道:“那走吧,我带你去吃饭。”
那是第一次,董倩在古月面前变得很柔弱。
后来,就是齐兮北妥协,到她的公寓找她,两个人顺理成章的在一起,后来后来发生的事情证明,世上真的没有什么承诺值得相信,当董倩看见范晓易出现在齐兮北的床上时,她就已经选择了放弃。
那一刻,她是真的心如死灰,再不想见到他。
可是,在她要离开中国前夕,她还是没能忍住,偷偷去看他。
那是2012年的圣诞节,董倩一个人去了齐兮北的学校,那件事,董倩没有对任何人提起,包括她最信任的古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