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鸯(一更)(老畜生本人。...)(2 / 2)

烈焰鸳鸯 咬春饼 2042 字 2023-05-16

静默两秒,魏驭城再开口,“义诊那一次,我对你一见钟情。想着法子想找到你,我问过章教授,他说是叶可佳。我约她吃了一顿饭,明白找错了人。但她装不知情,不肯告诉那日是你。”

林疏月语气酸涩,“魏董太有魅力了。”

“后来,她做了点出格的事儿。”魏驭城微微叹气,语气无奈。

叶可佳求爱不成,起了歪心思。打听到魏驭城的行踪,跟去酒店。也不知使了什么法子,躲进了魏驭城的房间。那天他有应酬,酒喝得多了些,一身疲惫。进房后发现叶可佳,一看她穿的短裙,就明白是怎么回事。

他脸一冷,叶可佳就慌。

慌了,更害怕失去。火急火燎地主动献身,缠起人来力气是真的大。魏驭城推开她就出了房间,哪知叶可佳也跟上来。

她豁出去了,魏驭城有顾虑。

就这么个画面,谁看了都误会。于是让她进电梯,淡声说:“你给我站好,我和你好好谈一次。”

叶可佳当真是被爱封魔了心智,到酒店外,马路边,魏驭城怎么说,她都置若罔闻。魏驭城耐心告罄,刚转身要走,叶可佳就从后面抱了过来。

那一刻的本能,魏驭城猛地将她往外推――

叶可佳遭不住这力气,惯性力踉跄到马路上,一辆并道超车的出租快速驶过,当即把叶可佳撞出三五米远。

人是没生命危险,但身体多处骨折,在病床上躺了两个月。那时候的叶可佳准备考研,就这么错过了机会。魏驭城给予了她最大程度上的援助,一方面合情合理,一方面也是稍有愧疚。

“人是我推出去的,我不推这一把,她不会被车撞。”魏驭城说:“这件事,她没有告诉过任何人,也算信守承诺。至于后来,她进汇中集团,我确实不知情。职能权利在部长手里,不管哪个中层,我都不过问。月月,这一点,我从未骗过你。”

林疏月默了默。

稍分辨,就知道他所说不假。

大学群的消息从来与时俱进,很久远的回忆,林疏月有印象,有次群里在讨论叶可佳没考研的事。她还诧异,叶可佳自身条件不差,本科时就信誓旦旦说靠研B大,怎么突然就没去了。

“这一次,她来找我谈,只开了一个条件。”

林疏月抬起头,“什么?”

“她说,给她最后一次机会,她永远不来找你麻烦。”

当时的魏驭城坐宽尺红木桌后的皮椅上,叶可佳站在门口,他连门都不让她进,重复提醒:“站那说话。”

叶可佳神色颓然,但仍强打精神,要求去华南子公司。

魏驭城不喜欢在女人堆里扯这些弯弯绕绕,综合考量,让李斯文去办。没想到这一办,反倒办出了他与林疏月之间的嫌隙。

叶可佳的家庭条件不算好,父母国企普通职员,上无靠山,下无门路。她倒是拎得清醒,大腿抱不到,肉末星子还是要捞着。

林疏月想了许久,说的第一句话,竟是淡淡感慨:“她不是真的爱你。”

魏驭城愣了下,没想过她的关注点这么偏奇。之后,又舒心展眉,“那谁真的爱我?”

林疏月指了指自己,当仁不让。

魏驭城言间似有委屈之意,“林老师爱人的方式,嗯,很特别。”

林疏月挑了挑眼角,“那你换一个听话的。”

他笑,“倒也不是不听话。”然后侧头,在她耳边呢喃。

听完,林疏月脸色赧然,把头一偏,笑意散在夜风里。

“叶可佳的事,我没处理好,让你不痛快,是我的错。林老师可不可以给一个机会,假以时日再碰到这类事,我一定斟酌出更好的解决方法。”魏驭城再度握住她的手,体温攀延,心跳延续,“生气是应该,哪怕你说句分手,我都无二话。”

林疏月显然不信,唇角微微翘着,拿目光刺他。

魏驭城亦坦然,“等你顺过气了,再把你追回来。”

林疏月差点气笑,“我有的选?”

“你没的选。”魏驭城狂且傲,以沉静语气说出这四个字时,偏又带着天生的信服力。他目光忽的一软,满分真心:“我今晚把自己劈开给你看,好的,坏的,你爱听的,不认可的,哪一样我都不骗你。我家月儿,独立又清醒,温柔且强大,你该值得更好的生活。我说错的话,做错的事,气一气,怎样都行。只是,别往心里去。我什么都不怕,只怕你心里留了刺,那就拔不出来了。”

一席话,剖了心,掏了肺,魏驭城交出了自己那张底牌。

从此以后,底牌是她的了。

这时,钟衍过来寻人,一声声“舅舅,舅妈”叫得生怕旁人听不见。林疏月与魏驭城对视一眼,同时弯了弯唇。谁说小少爷不长心眼?明明心如明镜。

这里名花贵草,打理得生机勃勃。高矮参差的枝叶里,魏驭城唤了一声,“这里。”

没等钟衍找到,他和林疏月自觉走了出去。钟衍的视线落在他们牵着的手上,顿时笑容明朗。他忙不迭地讲述自己的劳苦功高,“会所不让进,是我下去接的人。一路没少说您好话,还有林余星那边,我都瞒着,愣是没透露一句风声。”

他满脸殷勤,眼神乖萌,头发丝儿都写着――这样的外甥不值得多一份零花钱吗。

而魏驭城始终目光浅淡,方才浓烈的情绪传递,一下风止。

这时,他手机响。

魏驭城走前几步接听,这通电话他全程英文。发音标准,构词精确,林疏月忍不住侧目。钟衍趁此间隙,拽着林疏月的胳膊借一步说话。

他越想越没底,“我舅对我的态度好冷淡,你没跟他说,我那晚骂他老畜生的事儿吧?”

林疏月看他一眼,“嗯?”一时没明白。

“我晕死,我就知道,吵架的恋人靠不住。转身一和好就把我给卖了。”

“你说的哪次啊?”林疏月被他嚷得太阳穴突突疼,是真没想起。

“就是你被我舅捆绑囚禁,我这个小英雄来救你于水深火热,还跟你统一战线,帮理不帮亲对他三连骂,不是男人,是老畜生的那一次啊!”钟衍虽压着音量,但语气克制不住地激动。

林疏月依然没有过多反应,只视线有一个上抬的动作。

钟衍顿感背脊麻凉。

他慢慢转过身,毫无意外的,对上刚结束通话、手机还握在掌心的……老畜生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