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驭城脱外套的动作慢下来,“原因。”
“夏夏让我去她那帮忙。”
沉默十几秒,魏驭城脱下外套,把手里的车钥匙就这么给了她。
林疏月莫名,“嗯?”
“我这辆车你开得顺手,拿去用。从这过去城东也方便。”
“我不住你这呀,夏夏工作室有两层,有个小房间空着。”
魏驭城不满,“隔这么远,我怎么见你?”
林疏月起先还哄他,“魏董大忙人,知道了,我会经常来找你的。”
“你忙起来,还能见人影?”魏驭城的不悦已经非常明显。林疏月渐渐回过味,笑意也敛了一半,“所以,我要服从你安排吗?”
“不必服从,别又哪天消失不见就行。”魏驭城说。
这话带了情绪,两人谁都没再提这事,但心里梗着根刺一样,都不痛快。这晚在他那套江景公寓,睡觉时魏驭城一直抱着她,两手箍紧腰,一个绝对占有的姿势。
林疏月哼唧说难受,他也不松劲,跟证明什么似的。之后林疏月才回过神,不是证明,是惩罚。她又想起夏初的评价:这男人的占有欲一定很强。
过犹不及。
不管哪种感情,超了那个刻度线就不平衡了。
林疏月也没惯着,按自己的规划做,没要他的车,不住他的江景公寓,也不选择他安排的体面工作。第二天推了个行李箱,利利索索地去了夏初那。
所以钟衍从二楼窗户看到从出租车里下来的林疏月时,再度自我怀疑。但吃一堑长一智,他告诉自己要稳重,先别发表意见。
林余星倒很淡定:“姐,你来了啊。”
“来了。”
“房间给你收拾好了,夏夏姐说,被套床单都是你喜欢的浅灰,备了两套给换洗。”
林疏月嗯了声,平平静静地跟钟衍打了声招呼,然后推着行李箱去房间。
钟衍能再忍就是个神龟了。
他压着声音问林余星:“你姐怎么上这儿来了?她拎着行李箱干嘛?别告诉我长住。”
“不然呢?”林余星反问:“行李箱都推过来了。”
“真绝了。”钟衍瞳孔再度地震,“我舅别做人得了!”
“啊。”林余星张着嘴,似是而非的语气,态度模棱两可。
钟衍更不是滋味了,立刻替魏驭城道歉:“对不住了,我舅确实挺过分。自己的女朋友,分套房子给她住怎么就不行了?太特么不Man了。这事儿是他做得不对,我舅平时很大方的,绝对是受了什么刺激才这么不怜香惜玉的。”
林余星:“……”
他已经能脑补魏舅舅的辱骂――养不熟的兔崽子,真是拆舅专家。
林疏月放了行李箱就出来了,所以钟衍的话听得一清二楚。她微眯眼缝,一秒变脸,委委屈屈楚楚可怜地叫他,“小衍。”
钟衍一看,心里那叫一个愧疚,立刻表明立场:“林老师别担心,我肯定站你这边。我舅名下房产三位数打底还不包括国外的。不对女朋友好一点儿,难道还想让你去租房?真不是人。”
此刻的汇中集团,不是人的魏驭城莫名其妙打了个喷嚏。
林疏月吸吸鼻子,可怜兮兮地说:“别这样讲,你舅舅对我很好的。要不是谈到你,他不会对我生这么大的气。”
……?钟衍:“我?”
“他说他骂了你,既心疼又后悔,绞尽脑汁想着怎么弥补。他想给你翻三倍零花钱,我不过提了一句,是不是有点多。”林疏月故意停顿。
钟衍激动:“他就跟你翻脸了!”
林疏月低头擦眼睛,分寸拿捏刚刚好。
钟衍愣了愣,愧疚道:“原来我才是罪魁祸首。”
林疏月适时叹气,“在你舅舅心里,你永远是第一位。”
钟衍喉咙发紧,怪感动的。
原来,魏驭城愿意为他这个外甥,当个一房不拔的小气鬼。
钟衍神色凝重,目光深沉,整个人恍恍惚惚。
林疏月眼睫轻眨,低落丧气地下了楼。
到楼下,她不自觉挺直背,微微呼了口气,去倒水喝。在厨房待了会,正欲抬手看时间,林余星的短信跟着就来了:
-姐,小衍哥主动给魏舅舅打了电话。
-态度极好,就是说的话有点肉麻。
林疏月:说什么了?
-舅舅,您的爱永远是那么内敛。
-我偏不,我就要直接表达。
-魏舅舅说,你表达吧,我听着。
-小衍哥告诉他,我本来想今年正月去剪个头发的,现在决定不剪了。感动吗?
林疏月:…………
林余星:然后魏舅舅只说了一句话――
我很久没练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