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余驰说他谈过三次的时候,盛厘当时是相信过的,毕竟长得帅性格还叛逆,这种男生谈过几次恋爱很正常。从北京回来后,她就有点怀疑了。
有人说,人的一生谈三次恋爱是最合适的,多了显得渣,少了显纯情。
所以,余驰才说自己谈过三次?
盛厘想了想自己最近这一系列的操作,确实挺像个渣女的,但对付余驰就不能用正常手段,那个赵殊彤就是个很好的例子,正常套路追求,助攻再多也没用。
所以,盛厘被余驰怼脸骂渣女,也不觉得恼。
车拐了个路口,经过一家24小时便利店,盛厘对前面说:“圆圆,你去给我买个口香糖。”
“口香糖包里有啊。”圆圆说完又啊了一声,很快解开安全带,“好、好的。我这就去买,顺便买点日用品。”
老刘把车停在一棵枝叶繁茂的树下,车厢内光线更加晦暗不明,老刘非常识趣地咳了一声:“我下去抽根烟啊。”
圆圆和老刘下车后,车厢里安静得只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盛厘揉了揉被他抓疼的手腕,笑盈盈地抬头看他:“所以,上次确实是初吻。”
余驰把实话说出口了反而如释重负,他还是仰着头看前方,冷笑道:“是。”
“那你也一直在骗我啊,你是不喜欢我呢?还是在欲擒故纵?”盛厘适应了车厢的光线,慢慢看清楚了余驰的轮廓,他喝酒不上脸,皮肤还是冷白,要不是空气里浮动的淡淡酒气,她都以为他没喝过酒。
见他不说话,盛厘又开始撩拨他:“姐姐上次说了,会负责的。”
余驰侧头看她,声音还是哑:“怎么负责?”
“跟我谈恋爱啊。”盛厘理所当然地说,又眯了一下眼,“你总不会真想要那份包养合同吧?做男朋友有名有份的,有什么不好,你居然还想着那份合同?”
余驰瞥见她手上似乎捏了一个晶亮的东西,他没问那是什么,抬眸看她,自嘲地笑笑:“谈恋爱废感情,我说了不想初恋就搭上个渣女。”
盛厘把手抬到他面前,突然松开手,一个晶亮的吊坠在他眼前晃了晃,她看着他:“刚才我是想把这个送给你的。”
所以,才会去碰他脖子?
“不要再送我东西。”余驰皱眉,光线晦暗,他看不清楚那个吊坠的样子。但是有了上次那台电脑,这个东西大概也不便宜。
盛厘把手放下,转头问他:“你小时候在剧组混群演,玩过挖宝游戏吗?”
余驰冷淡道:“没玩过。”
“这个是我几年前在剧组玩挖宝游戏挖到的。当时我才十七岁,在沙漠那边拍戏,剧组春节假只放了六天,开工那天,剧组拿出几个小礼盒,有值钱的,也有不值钱的。导演让人把礼盒埋进风沙里,让我们几个未成年小孩自己去挖,挖到了就是自己的,当是开工红包。”盛厘摊开手心,那个小小的吊坠在她掌心泛着微光,“我挖到了这个,最值钱的。现在看来也不算值钱,两三千块钱就能买到,但这个东西我一直留着,放在包里。”
余驰沉默了几秒,低声问:“那为什么给我?”
这个吊坠绳子是红色的,手工编织的那种。
盛厘低头把绳子拉开,突然起身,一条腿支着,一条腿跪在座椅上,几乎跟余驰面对面,再往右边挪一点,她就可以跨坐在余驰腿上了。
余驰身体僵了一下,却没动,抬头看她,呼吸仿佛停滞了一般。
盛厘把吊坠套到他脖子上,微凉的手指在他脖子后摸索,想要把绳子抽紧。少年皮肤很热,盛厘本来心无旁骛,弄了几下都没弄好后,手莫名有点抖了。
余驰一直保持着刚才的姿势没动,目光牢牢盯着她的脸。
盛厘低头看了他一眼,四目相对,她突然紧张了起来,甚至觉得有些口干舌燥。她凝了凝神,快速把绳子抽好,手却没马上离开,而是捧住了他的脸,俯身靠近,直视他的双眼:“因为我觉得,你就像我误打误撞挖到的宝藏。”
余驰呼吸急促了一下,两人靠得太近,近到彼此呼吸相融,只要有个人主动,他们就能接个天雷勾地火的吻。
叩叩叩――
车窗被人敲得小心翼翼。
余驰像是蓦然清醒,绷着脸拽下她的手。盛厘顺势坐回位置上,转头瞧着他,叹了口气:“好可惜,刚刚那个气氛很适合接吻。”她挑了挑眉,“刚刚你看我的眼神,我以为你要吻我。”
所以,她才没主动。
余驰摸了一下脖子上多出来的东西,像是一条鱼,他看着窗外,嗤笑了声:“你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