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这是陈烁对何轻语说的最多的几个字,何轻语听得耳朵都要起茧了,对他的客气,有些无奈,笑笑道:“明天我要进宫,就不过来了,你好好照顾干娘。”
“我知道,我明天也会陪母妃去宫里赴宴。”陈烁道。
“好,那我先回去了。”何轻语笑着转身向府门外走去。
“语妹妹。”陈烁喊道。
何轻语停步回头,眸光清亮地看着他,问道:“还有什么事?”
“我我我……”陈烁脸上泛起可疑的红晕,口吃的老毛病又犯了,“我想……请你吃饭,谢谢……你这么多天来对我母妃的……照顾。”
“不用了,烁哥哥,干娘对我那么好,我照顾一下干娘也是应该的。”何轻语笑,明眸流转,“等你成亲的时候,再请我吃饭好了。”
陈烁脸上的红晕褪去,低下了头,“我是不会成亲的。”
何轻语皱了皱眉,“烁哥哥,别说傻话。”
“是真的,我是不会成亲的。”陈烁抬头看着何轻语,眸底有着悲伤的神色,“我唯一想娶的人已经嫁给了别人,我还能娶谁?”
何轻语黯然垂睑,弱水三千,他只愿取一瓢饮,即使她已为人妇,他仍固执地站在原处等候。她要如何劝他放弃这无望的等候?
“语儿!”何轻语听到熟悉的呼喊声,回头,看到穿着绯色朝服的言庭羲大步走了过来。
“你怎么来了?”何轻语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要下雪了,我来接你。”言庭羲笑着向陈烁点了点头,牵起何轻语的小手,紧紧地握在掌中。
“我们走吧!”何轻语拉着言庭羲向门外走去,没有回头看陈烁一眼,行动比语言更有说服力,她只能这样残酷的让他认清事实,她和他永远都没有可能。
陈烁脸色惨白,双手紧握,看着渐渐远去的身影,闭上了双眼,掩藏起眸底的痛苦神色。
铅云低垂,北风强劲,眼见大雪将至。车行至半路,那雪果真纷纷扬扬落下,前日落的雪还堆积在路边,雪上添雪,大地一片银白。
车内虽烧着暖炉,还是抵挡不住这刺骨的寒冷。何轻语缩在言庭羲怀里,抱怨道:“才停了一日的雪,又下了。”
“农夫不是说瑞雪兆丰年,这下雪是好事。”言庭羲用厚厚的狐裘紧紧地包着她,象孩子一样把她搂在怀。
何轻语撇嘴道:“已经立春,下的是春雪,不是冬雪。冬雪丰年,春雪讨嫌。”
“还有这说法。”言庭羲挑眉,“你听谁说的?”
“我听我……”话到嘴边,何轻语及时改口,“我听庄头们说的。”
“庄头们还跟你说了些什么?”言庭羲颇有兴趣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