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轻语也猜到那番话是王妃教陈烁的,而陈烁的当着众人面向她认错,让何轻语对他那一点怒意消于无痕,只是面上却半点不露,语气淡淡地道:“同窗好友携手同游,乃是幸事。世子大人何错之有?”
“不是不是,我知道我错了,同窗好友在一起应该谈论的是孔孟之道,不应该……不应该狎妓取乐。”陈烁面带愧色地道。昨日同窗相邀到栖霞寺礼佛,他欣然前往,却没想到他们带有歌妓同行,本欲离去,可又抹不过情面,才坐下喝了几杯酒,却没想到被何轻语撞了个正着。
“男子在外逢场作戏,原是常事,哪有什么错。”何轻语淡然一笑。
陈烁以为何轻语不肯原谅他,急得面红耳赤,结结巴巴地道:“语妹妹……你听我说,我……我不……”
何轻语不理他,上前去给醇王妃行礼请安。醇王妃扶她起来,拉着她的手,故意道:“好的不学,偏学回一身脂粉味。哼,语儿,我们别理他,让他出去逢场作戏去。”
“母妃,你说过会……帮我的……”陈烁急得满头大汗,不明白醇王妃为何突然倒戈相向,扯他后腿?
醇王妃一脸无奈,这小子真是一根筋。
见陈烁急得额头上青筋都冒了出来,何轻语不想再为难他,而且也觉得没有立场为难他,说到底,她不过是他的义妹,陈烁贵为醇王世子,他想要什么样的女子没有,他根本无须顾忌她的想法,道:“好了,烁哥哥,我不生气,你别着急。”
“母妃,语妹妹叫我烁哥哥了,语妹妹叫我烁哥哥了。”听到烁哥哥三个字,陈烁高兴坏了,差点蹦了起来。
“听到了!听到了!”醇王妃横了他一眼,“以后你要再敢出去逢场作戏,带着脂粉味回来,母妃就让你语妹妹一辈子不理你。”
陈烁一听这话大惊失色,摆手道:“不要啊,母妃,儿子真得知道错了,儿子以后会听母妃和语妹妹的话,再不去那些地方。母妃,不要让语妹妹不理我。”
见陈烁又急了,醇王妃搂何轻语笑出了声,何轻语把脸埋进了醇王妃的怀里,陈烁对她的心意,她明了,只是,她对他……
微微垂睫,一声轻叹。
在醇王府里用过午膳,何轻语陪醇王妃闲聊了几句,就告辞回徐府。坐上马车,暗暗庆幸没有“偶遇”三皇子。
马车走到半道上,何轻语忽然想起,前几日听芷婷说申时一刻清江楼有东瀛人表演茶道,东瀛的茶道源于中国又有别于中国,她早就想去见识见识,今天有机会,正好去看看,“采薇,让他们转到清江楼去,我们去喝茶。”
采薇撩开一角车帘,对车夫道:“去清江楼。”
马车转到清江楼前停下,采薇和添香扶着何轻语下了楼,因要看茶道,就在大堂就坐。略坐了片刻,就到了表演茶道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