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荷包惹的祸(2 / 2)

夏候彻瞅着她怔然出神的样子,不解的挑起眉头,伸手敲了敲她额头,“瞧着朕发什么呆呢?”

凤婧衣回过神来,摸了摸被敲疼的地方,道,“没什么。”

说罢,利落地坐起身,拿到已经放在床上的衣服披着下了床。

用了晚膳,夏候彻自然还是留宿在了凌波殿,沐浴完了躺上床便将她勾入了怀中,不由分说地便吻了下来。

“今天……不行……”凤婧衣推了推他拒绝,话却被他吻得断断续续。

“求了送子观音,也得要我们自己努力些不是吗?”夏候彻笑了笑,便又要更进一步行动。

凤婧衣将戴着红宝石戒指的手举到她眼前,道,“今天,不行。”

夏候彻皱着眉瞧着她手上的红宝石戒指,知道她是月事到了,不就表示还是没有怀上,长长地叹息了一声躺到了她的身侧。

凤婧衣侧头瞧了瞧他,知道是扫了他兴致,便道,“要不……你去苏姐姐那里?”

夏候彻侧头咬牙切齿地瞪向她,“你还真是大方?”

凤婧衣知道自己惹到他了,连忙蹭到他怀里,咕哝道,“我不是怕你难受嘛。”

虽然最近一直是她专宠,但这样的专宠也不可能一直这样下去,与其承宠的是其它的人,不如是苏妙风这个盟友。

而且,最近朝中宫里都对她颇有议论,自己一直这样站在风口浪尖上,也该往后退一退了,才方便后面的计划。

夏候彻恨恨地瞪了她一眼,披衣起来,掀帐而出。

凤婧衣探头难道,“你去哪里?”

“你不是叫我去静芳仪那里吗?”夏候彻没好气地扭头瞪她。

“你还真去?”

夏候彻瞅着她又气又急的样子不由失笑,道,“你先睡吧,我去醒泉泡一泡。”

凤婧衣愣了愣,醒泉不就是冷泉吗?

他要不要这么自虐,实在忍不住寻个借口出去宿在别的嫔妃那里,她又能把他怎么样。

白天睡了好些个时辰,这时候她又哪里睡得着,夏候彻泡了半个多时辰才回来,另拿了一床被子睡在外侧。

凤婧衣瞅了瞅他,“你干什么?”

夏候彻钻进被子里,道,“我身上凉,你别挨着我。”

凤婧衣抿了抿唇,沉吟了半晌方才应了声,“嗯。”

天还没亮就从围场起驾回京,赶回来又忙着处理政事,夏候彻躺下不一会儿就睡着了,她却是一夜无眠到天亮。

孙平过来提醒他早朝之时,她方才闭上眼睛假装睡去,夏候彻没有叫她,自己轻手轻脚下床更衣梳洗便离开了。

过了一个多时辰,凤婧衣起来,沁芳一边伺候着她梳头,一边道,“皇上走的时候说,这几天皇极殿的事情多,便不过来了。”

“嗯。”

一连两天,夏候彻未来凌波殿,她除了去清宁宫给皇后请安,便是去雅风堂与苏妙风约着下个棋赏个景,过得倒也平静自在。

午后,皇后邀了众嫔妃在清宁宫看戏,一直看到天黑了方才散去。

回了凌波殿,沁芳便赶紧给她沏了热茶送来,还把早先让人生好的炭火端到了暖阁。

“沁芳,这还没到冬天了,你就把炭火生着了,下雪了你是要把我放火上烘着不成?”凤婧衣哭笑不得,虽是这般说着,却还是觉得屋里暖和了不少。

“这盛京的天一天比一天冷了,内务夜说素雪那边桥已经休息好了,再过些日子咱们就能搬过去了,这之前可不能再让你病着了。”沁芳说罢,又问道,“主子还想吃什么吗?”

“方才在清宁宫已经吃了不少了,不怎么想吃了,你自己去用晚膳就是了。”凤婧衣道。

难为她们这些主子都坐在那里又吃又喝又看戏,她们这些伺候的人却只能在一旁站着干看着。

“那主子你有事再叫我进来。”沁芳笑着道。

“嗯,快去吧。”凤婧衣微笑催促道。

沁芳告退,偌大的暖阁便只剩下她一个人了,于是悄然打开了字画后面的暗阁,拿到了一直放在那里的荷包。

荷包上绣着的玉兰花已经有些旧得微微发黄了,仔仔细细看里面的针角也已经开了,她起身四下望了望,瞧见了沁芳绣花的针线篓子,便自己穿了针线小心翼翼地缝好了。

入宫以来,她一直把它藏得很好,只有在夏候彻不在的时候才能悄悄拿出来看一看,这已经他还留在她身边的唯一一件东西了。

这件东西就如那个人,一直提醒着她该做什么,该走什么样的路。

可是,这条路太漫长了,她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走到尽头。

皇极殿,灯火通明,静寂无声。

夏候彻合上手中的折子,问道,“孙平,什么时辰了?”

“回皇上,子时一刻了。”孙平上前回道。

夏候彻抿唇沉吟了半晌,似是在思量着什么,而后起身道,“去凌波殿吧。”

“皇上不是一会儿还要去西园和原大人,容大人商议要事吗?”孙平道。

“朕过去看看就回来。”夏候彻负手一边走,一边道。

他也好些天没过去了,只是突然间想去看看她在什么。

沁芳正准备锁门,瞧见夜色来的人连忙出去请安。

“你家主子呢?”夏候彻一边往里走,一边问道。

“主子下午在清宁宫看戏,回来这会儿已经睡下了。”沁芳回道。

夏候彻点了点头,微一抬手示意他们不用跟进去伺候了,自己一个人轻步进了暖阁,瞧见已经燃了炭火不由摇头失笑,这还不到冬天了就把她给冷成这样了。

他在榻边坐下,瞅着睡得香甜的女人,不由想伸手摸一摸她的脸,目光却不经意落在她手中紧紧握着的东西上。

他伸手轻轻地拉了拉,方才看清也手里紧握的东西,熟悉的颜色,熟悉的花纹,正是之前在碧花亭她紧张不已的那个绣着玉兰花的荷包。

此刻,她那样小心又紧张的握着按在心口,足见是何等珍视。

夏候彻的薄唇缓缓抿成冷锐的线条,一把将她握在手里的东西拿出,顺手便扔进了不远处的炭火盆里。

凤婧衣手上一松,反射性地睁开眼睛,看到手里的荷包已经落到了火盆里,立即便跳下床扑过去捡,也顾不得那火盆里有多烫手,捡回来便紧张地掸灭了上面的火……

夏候彻起身一步一步缓缓地站到了她的面前,开口的声音冰冷的骇人,“上官素,告诉朕,这到底……是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