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行!”万毓宁恨恨开口。
蒋远周脸上没有那么多情绪表露出来,他双手交握,眸光定向许情深,“这是我欠万毓宁的,如果不是我几次三番大意,万家不会变成这样,她也不会变成这样。她被伤害至深,这也是我唯一答应她的事,如果这点都做不到的话,许情深,我蒋远周岂不成了背信弃义之人?”
许情深站在原地,忽然发现她一句话都接不上。
蒋远周话已至此,她却没有办法去恨他,万毓宁被逼疯、数度流产,万家身败名裂至今,蒋远周替万毓宁做的事情,确确实实只有这么一件。如果他连这件事都做不到的话,他也没法向万家的那份情谊交代。
老白不忍见她这样,他深知蒋远周的脾气,说一不二,“许小姐,你还是回吧。”
“回?”许情深声音透出悲怆,“回去看着方晟死在我面前是吗?世事不能两全,蒋先生为万小姐封了别人的活路,我就要为方晟无医可治的死内疚一辈子。你们都知道他身患绝症,也迟早会如了你们的愿离开,我真的搞不懂,为什么就连最后抢救的机会都要剥夺?”
蒋远周听着蒋先生这声称呼,不由拢起剑眉。
万毓宁垂首,茶几上放了杯凉透的水,她弯腰拿在手里,蒋远周眼角余光睇过她的动作,他忽然一把夺过水杯,冲许情深狠狠剜了眼,“你还站在这做什么?”
她总算幡然醒悟,不接受也得接受,再留在这没有任何意义。
许情深转身离开,走出了房间,蒋远周将那杯水重重放到桌上,万毓宁满脸委屈,“远周,你做什么?我只是想喝口水而已。”
“许情深裤腿上的痕迹,怎么回事?”蒋远周头也不抬,冷着脸问道。
万毓宁心下微惊,许情深穿了条深色的牛仔裤,应该不至于太明显,她没想到蒋远周还是看见了。“她刚才在楼下非要见你,一不小心打翻了汤碗,跟我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