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栎栎脸色不变,甚至连话都不想说。
在她同情沈夫人之前,她需要无视女儿现在的一切痛苦,忘记筋疲力尽满心绝望在山林间寻找的的痛苦,但是很遗憾,她忘不了也忽视不了。对沈家的人,除了沈珉桓之外,她连一点表情都懒得有。
反而是项夫人站在一旁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她也是长辈,正是因为把恬恬放在手心疼爱,所以在此时格外能理解一个长辈对小一辈的挂念。尤其是现在沈夫人显而易见的虚弱。
她的心终究没有那么冷硬。
沈夫人摇摇头,在沈玉露的搀扶下站了起来,晃着身体走近项栎栎,脸上带着祈求的神色。
项栎栎下意识退后两步,只觉得头疼。
这个世界可能有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的情况,但是在她看来,沈夫人大概是那种祸害遗千年的人。可能当年来自沈夫人的为难根深蒂固,也可能之前沈夫人对项子恬的宣言太可笑,总之项栎栎很难单纯的相信她。
不管以前还是现在。
“婶婶?”
“姑姑!”
“你怎么了?我的天啊!”
就在沈夫人在沈玉露一个没有扶稳跌倒在地上的时候,之前沈夫人呼唤过来的沈家人一窝蜂的跑了过来,言语间充满了对她的担心,就连沈玉露都被推到了一边。
一个身材高挑声音尖锐的女声倏然拔高:“玉露,这究竟怎么回事?啊?姑姑怎么会变成这样!”
他们过来看到的场景就是沈夫人满脸为难颤颤巍巍的想给项栎栎请求甚至下跪的样子。
沈夫人何尝受过这种委屈?
要知道沈夫人在他们家从来都是最体面也是最高傲的人,究竟遇到了什么事情才会被这样为难,他们无法想象,只觉得项家的人肯定很过分,非常过分。
项栎栎勾起唇角不屑的笑了笑,这是演什么?
苦情戏还是年度大戏,人多势众吗?
她面无表情的拿出手机联系哥哥安排的保镖,所以,所谓的保镖不就是用在这种时候的吗?
“没事,我只是想看看我的孙子,我没其他要求……”沈夫人的神色有两分落魄,两分可怜,剩下的都是强忍坚强。让一众人当即不能平静。
不过一半的人是惊讶,一半人是愤怒。
“孙子?哪里来的孙子?珉桓什么时候结的婚?”
“孙子呢?在哪里?”
“这是什么道理!这个社会就连亲孙子都不能看了?姑姑你跟我说珉桓的孩子在哪里,我还不信了!”
项栎栎已经打完了电话,站在一旁十分冷漠。
而看到沈家这一群人以后,项夫人刚刚泛起的一丝同情立马消失不见,甚至脸也黑了。
这群人口口声声说他们不道义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