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栀期今晚的主动与柔顺配合,让郁江名不知自己是不是会错意。
他在这安静的暖淡烛光下,修长的手覆在她放在膝盖上的手上,极为温柔的包裹住,带着掌心的温度。
几秒钟过去,见沈栀期没有丝毫抗拒的意思。
郁江名便将她柔若无骨的手握紧,没有再松开的意思,干净的脸庞带着温和的笑:“你今晚心情很好?”
“还行。”
沈栀期看着他,依旧是那副平静的模样,她注意到郁江名的侧脸下方,在视线不经常看到的地方,有一道极浅的疤痕,像是已经印上去很久的了。
郁江名也注意到她的打量,拉着她的手碰了上去:“好奇这个?”
“嗯,怎么弄伤的?”
沈栀期的指尖有些凉,贴着他的脸颊一直没有动,细细的声调听上去几分好奇。
郁江名跟她温柔的讲述着,是上学时被一群女生关在公共厕所里捉弄,被拖把上的铁丝刮伤的,那时他没有去医务室找医生消毒,随便找了个创可贴用,等撕开后,便留了疤痕。
“你还会被女生捉弄?为什么。”这么深的夜里,沈栀期轻声问,漆黑的眼睛是郁江名见过最温柔的,淡淡倒映着他的影子。
郁江名似回忆了下,没有立刻回答她。
彼此安静了数秒,薄唇轻声说:“我可以抱你吗?”
沈栀期继续看着他。
郁江名慢吞吞的,说完下一句:“今晚的你,让我觉得不真实,又是……梦寐以求的。”
他想真实的感受到她的体温,这样握着手,依旧是不能满足他。
沈栀期没说话,看着他伸出手臂,将自己小心翼翼的拥入怀,耳边,是他低声温柔的说:“我因为某个人,在上学时一直被女生搞小团体排挤针对,栀期,你是唯一对我最友善的女人,是你,让我知道原来这世间还有这么美好的女人存在。”
他的嗓音伴随着呼吸,一点点的洒下她的耳朵,字字也清晰入耳。
郁江名在问,是否能跟他确定关系。
沈栀期沉默了许久,抬起眼看着他这张极干净好看的脸,问出道:“你不介意我还没离婚吗?”
“从未。”郁江名手臂紧紧抱着他,身上的气味混合着这件睡衣,以及香烛散发出的薰衣草香味,无不让客卧的氛围变得很暧昧。
沈栀期眼角的余光,慢慢的看到了门外的地板上,有一道修长黑暗的影子。
她任由郁江名抱着,故意不回答他想确定关系这句话。
抱了有五六分钟,郁江名笑容加深,自顾自般地说:“没关系,你这样我已经很满足了。”
沈栀期直到门外空无一人,才推开郁江名的怀抱,声音含着笑:“给我点时间。”
“好,你要多久都可以。”郁江名被她婉拒,也在预料之中。
“那你跟我多讲讲,你以前的事?”
“你想听哪年的?”
……
直到深夜三点的时候,沈栀期才离开了郁江名住下的客卧。
她看到主卧的灯光也一直未灭,唇角冷淡的扯了扯,转身便上了三楼。
脱衣服洗澡,洗的干干净净,又平静地躺在床上,没发出半点动静。
手机的光闪了下,是郁江名发来的短信,三个字:“我爱你。”
沈栀期手指秀气的编辑回了过去:“早点睡。”
两人关系像是确定下,又没正常情侣那种亲密无间的感觉。
但是从那晚起,沈栀期不管纪商鹤会任何黑脸,都隔三差五的邀请郁江名来纪家别墅过夜,每一次都要到纪商鹤的衣柜里借一套睡衣。
渐渐的,有一次纪商鹤连续七天没回来,第八天回来的时候,遇到了隔壁已经退休的某个企业董事长,在停下闲聊几句时,对方笑着说:“小纪你还住着啊,我还以为你把别墅转手了呢。”
纪商鹤很快就听出是什么意思,在他出差的时候,沈栀期依旧肆无忌惮的将外面的男人带回家。久而久之,隔壁邻居出门的时候,碰见郁江名的次数远超过与他,下意识会以为纪家的别墅换了男主人。
回到家里,纪商鹤的脸色变得前所未有的震怒,将保姆递上的茶杯摔碎,见上下楼静悄悄的,连一点人气都没有,沉声问:“沈栀期还没回来?”
保姆战战栗栗地说:“太太这两天把小少爷送到沈家住了,她,她说今晚不回来了。”
很好,还学会夜不归宿。
纪商鹤拿起搁在沙发上的西装外套,大步地朝外走去,气场寒凉的吓人。
想要知道沈栀期的行踪很简单,他限秘书半个小时之内查到,结果得到的消息是:沈栀期从昨晚开始就在郁江名的公寓住下了,一整晚,都没出过门。
没有出过门,她真是当他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