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勇梗着脖子大声说:“夫人,我说的可都是真话,那个人叫青檀,是个和尚,以前他在中原的时侯,欠了我一屁股债,我原想着他死了,这笔钱我也不再要了,未尝想会在西域遇到他。
我们中原有句俗话,嫖债赌债不能欠,欠了就会烂屁眼!青檀那个小子,他欠的就是我的嫖债!”
这话说得实在粗秽,那美妇人拿着帕子掩了脸不去看他,忽然听得宫门外面吵闹声一片,却是两位王爷带着青檀一起到了宫门外头。
那美妇人道:“今天这是什么日子?怎么会热闹成这样?让他们都进来说话。”
转眼二王爷,三王爷和青檀一起走了进来。
两位王爷一看见周大勇就目露凶光,周大勇一看到跟在他们后面的青檀立马大叫起来:“就是他,夫人,就是这个人欠我的钱,他不还钱,刚才还打我,夫人,您得给我作主啊。”
青檀一脸尴尬,上前施了一礼道:“孙儿见过皇祖母。”
贺兰晴奇道:“青檀,适才这人说的话可是真的?你当真欠过他的钱?”
青檀干咳一声道:“回皇祖母的话,孩儿幼年时与此人相识,未尝想此人是个无赖,一而再再而三地坑害孩儿,所以孩儿就设计陷害了他一回,没有想到他这么记仇。”
周大勇立马大吼:“什么叫设计陷害了我一回,你害了我好多回了,上回偷看寡妇洗澡那一回,也是你带我去的,带得我被一个村儿的人打!”
二王爷忍无可忍:“当着太后的面还敢胡言乱语,还不赶快住口?”
事情闹成这样,贺兰晴总算是听明白一点了,叹了一口气道:“青檀,你之前在中原如何荒唐,我不与你计较,可是你如今已经是我王室中人了,哪里还可以再欠人银钱?到底欠了人家多少钱?此时一并还清了,将人家送出去便好。”
青檀低着头不说话,眼睛似有似无地冲着两位王爷扫了一眼。
周大勇会意,上前一把抱住贺兰晴的大腿:“太后,现在已经不是钱的事儿了,我刚才不知道他的身份与他闹了那么一场,他定然心下记恨,只要我一脚踏出宫门,断然死无全尸,太后,太后,您老人家大慈大悲,你救救我啊。”
青檀一声冷笑:“现在你知道怕了?适才你还骂我先人?哪怕是被杀也是活该。”
周大勇被“吓”得放声大哭,抱着贺兰晴的大腿更加不松手。
两位王爷看着这两个人一唱一合地在母亲面前演戏,气得肝儿痛,可是也不敢在母亲面前多露出些什么来,只得劝道:“母后,原本是些小事儿,不该惊扰到你的,不如把这个人交给儿臣,我们来处置他。”
贺兰晴摆摆手道:“罢了罢了,小孩子家家的不懂事,怕是适才也被你们给吓住了,今天晚上且让他宿在我的宫里吧,我与他好好说说,你们几个先退下吧。”
太后这么一发话,两位王爷也不能再多纠结,只得给太后施了一礼,也自退下了。
青檀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慢悠悠地往回走,身后二王爷三王爷气哼哼地在他背后跟着,脚步不急不徐,可是气势却有几分异样,不似刚才那么盛气凌人,倒是依然可以感觉到暗流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