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药方直接就花了一千两银子,梅令雨哪怕是个贪官他也心痛啊,原想着,只要自己这个病根一去,就立马变脸收拾金一秤他们几个呢,万没想到,人家就是一个方子接一个方子地吊着他,叫他有所好转,却也不叫他彻底好利索了。
这可把梅令雨给气得,明明心里头恨金一秤恨得牙根直痒,可还是得恭恭敬敬地奉着银子巴结。
七天的药吃完了,梅知州感觉身子又好了几成,这一回亲自到客栈里头去请金一秤再开药方,却听说人家昨天就已经悄悄走了,临走时给柜上留了一封信,说是要叫亲手交给梅老爷。
梅令雨一把抢了那封信在手里看,只见还是上回的药方。
梅令雨当即恼道:“这方子不是没换吗?这死丫头这是故意耍我呢?来人啊,你这会儿顺着官道赶快点把她给我抓回来~”
众人正要转身出门去抓人,那掌柜的突然在他身后唤道:“啊,对了,金姑娘还有几句话,叫我转告大人您。”
“什么话?”梅令雨问道。
掌柜的道:“金姑娘叫你现在照着自己脐下三寸按上一按,看看痛不痛。”
梅令雨半信半疑,转身背过众人照着自己脐下三寸一按,当即痛得混身直抽抽,赶快回头追问那掌柜的道:“那个姓金的……金姑娘还跟你说什么了?”
掌柜的道:“金姑娘说了,您还是要去寻一味叫作中休肾的药作为药引,方可根治。”
梅令雨病根未去,不敢再提叫人去抓金一秤的事儿,只得悻悻然回府,一路上都在低声念叨着“中休肾”这是种什么药啊?
一连好几天,梅令雨一时在寻思着这味药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直到某天清晨起来,梅知州突然福至心灵,一拍脑袋大声骂道:“中休肾,中休肾,你这丫头是想说重修身吧?古人云君子‘重德修身’,你说我缺了这味药,不就是在骂我缺德呗!嘿,我竟然还真就中了你的计,竟然就这么放你跑了!?嘿,我,我……我真他娘的蠢哟!”
这边厢梅知州恨得捶胸顿足,金一秤和周大勇早就改换路线跑出千里之外了。
此时的塞外风光正好,秋风一吹,万里草海绵延起伏。
周大勇舞着双臂兴奋得连声大喊:“一秤,一开始咱们怎么没有想到可以到关外来做生意啊?一来没有那些贪官纠扯陷害,二来,咱们到现在才知道,塞外的人拿中原的草药如黄金一般,一出关外,哪怕是三倍的价格也被人这般疯抢,早知道,咱们真该再多带一万斤草药过来。”
金一秤笑呵呵地回头看去,只见来时的三十辆草药车,此时已经空了二十几辆,余下的十来辆车上也只是表面上有一层草药,里面则是装满了金银的钱箱子。
两个人相识一眼,全都止不住笑了起来。实在是想不到,这一路上自己的运气会是这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