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一看,却见一位神仙似的姑娘十指柔荑抚开垂柳,款款而来。
张铎赶快从椅子上站起来:“容姑娘,这位是金姑娘,城里最好的郎中。”
容芸竹浅笑:“金姑娘是吧?小女子早有耳闻,听说你年纪轻轻已经担了这神医的名号,哦,对了,您的全名是叫金一秤对吧?好名字,好名字……”
金一秤从来不知道自己这个土得掉渣,俗得起皮的名字有哪儿好了。打量着对面这位姑娘容和煦,可是那派头架子怎么看和自己都不是一类人,金一秤呵呵干笑道:“金姑娘过奖了,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启程之前,怕是有不少事情要忙。”
看着张铎怔然看向金一秤背影的样子,容芸竹微微勾了一下唇角,轻声道:“一个姑娘家这般走南闯北,不捏泥于世俗,果然是个豪杰般的人物,对了,她适才提起的那位兄弟是她的亲兄弟吗?”
“哦?”张铎这才把视线从门口收回,抚了一把还略微有些肿痛的嘴角笑了笑:“不是,是她的一位同乡,两个人一直在一起做生意,向来处得极好。”
“哦……”容芸竹浅浅一笑,转眼又与张铎扯到别的闲事上了。
过了一会儿,堂上有公务,张铎自去处理,容芸竹由丫环侍着手回房。
眼看四下里无人,那个小丫环附在容芸竹耳边道:“小姐,我打听清楚了,在张大人未正式为官之前,就与那个金姑娘认识。后来张大人当了知府,这个金姑娘就到省城里头来做生意了,说来说去还不是想扒着张大人这棵大树,不是我说嘴,就这小丫头那心计也太足了吧?为了做生意,倒是什么样的人情都敢攀附。”
容芸竹冷笑:“一个走南闯北做生意的女子,哪儿来那么多的讲究?能和一个毫无血缘的人称兄道弟走南闯北,还有什么事儿干不出来呢?”
小丫环把头点得跟鸡叨米似的:“可不是吗?我听说当年张大人的长嫂在的时侯,这个小丫头可会上赶子巴结了呢,有一阵子,硬是住在这里都不肯走。你说张大人也是的,他竟然……”
小丫头突然意识到自己说得多了,赶快一捂嘴。
容芸竹冷眼看她:“还打听到什么了?一次把话说完。”
小丫头低下头怯声道:“我听说……我听说张大人好象是对她有那么一点意思,这一回受了这么重的伤,就是为了护着她……”
容芸竹的眸子一分分地冷了下来,女人的直觉总是敏锐得出奇,那一日她在张铎房门外意外听到金一秤这个名字的时侯,就感觉到有点怪怪的,实在没有想到……
呵,张铎难不成这是傻了,竟然对这样一个农家的女人动了心?出低贱,混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乡土气,更何况为人处事还那般不知礼节,和一个来历不明的所谓兄长就这么游走江湖,这得是多不知体统的女人做的事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