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一秤也被李月春的举动惊了一吓,不过立马就恢复了镇定,柔声劝道:“月春,你何必这样,哪怕再爱一个人,也不能舍了女人的所有尊严和脸面啊?”
李月春苦笑道:“尊严?脸面?我从爱上他的那一刻就全都抛下了,平日里每个人都笑我傻,笑我痴,笑我疯癫,甚至还笑我没有女人的脸面。
可是我李月春何曾这般对过第二个人?只有对大勇哥,我是一心一意地爱了,这辈子我唯一的梦想,就是做他的女人,一秤,我求求你,就成全了我们吧。”
李月春二话不说,拿着脑袋就往地上磕下去。
“月春,你别这样。”金一秤使尽了吃奶的力气想将她从地上扯起来,可李月春就是死跪着不动,金一秤扯不动她,回头看看周大勇,他也是一脸没主意的表情。
周大勇这个人向来是吃软不吃硬,要是李家的人还象上回那么逼他吓他,他还真不怕,可是李月春一但转用怀柔战术,他也有点蒙了。
金一秤想了一下道:“月春,要不然你们先回去吧,至于将来怎么办,咱们再商量?”
“我不走!”李月春的声音不大,但是斩钉截铁,“一秤,你也是个女孩子,你该知道,我既然迈出这一步,就断然没有回头的路了。现如今大勇他要我,那是我几世修来的福气,哪怕他不要我,出了这个门,我也再没有脸见人了。
我现在只求你,叫我留在这个屋檐下面,哪怕是给你们两个端茶倒水,为婢为奴,只要叫我留在大勇哥身边就好……”
“我的傻闺女哟……算了,这也是你自己选的路,那就随你吧。”李婆娘抬手抹了抹眼泪,扯着李屠户的袖子扭头就走。
李屠户脚底下打着绊,一步三回头地想多看自己家闺女一眼,可是李月春就这么在金一秤面前死死地跪着,连头都不抬。
眼看着她这是铁了心地要赖在这里了,周氏夫妇也没了主意,又全都把眼睛看向金一秤。
金一秤又抬头看着周大勇要主意,周大勇一脸崩溃,把脚一跺,径自上楼去了。
金一秤又把眼睛重新看向周掌柜的夫妇,周掌柜的夫妇原样看回来,意思是:只要眼前能落下个风平浪静,她想住就在这里住吧。
既然人家主人家都这么表态了,自己还能说啥?
于是李月春还当真就正式入住周掌柜的家里了,周大勇一看见她心里头就范堵,可也实在说不出什么来,只能是一大早就走,到天黑透了再回家,有时侯,干脆就不回家,直接在店里住了。
可是没过几天,周掌柜的病了,也难怪他,说起来也是一把年纪的人了,前几天家里被人几番折腾,受了点惊吓,眼下一场小风寒就被打击得躺在床上起不来了。
这样一来,周大勇也就不能继续躲在外面了,只得又回家,天天与李月春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心里别提多窝囊了。
好在,金一秤每天都过来给周掌柜的仔细把脉,又亲手将药抓回来熬上。
街坊邻居的几个婆子凑在门口伸着脖子看金一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