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老二赶快扯娘的衣服袖子:“娘,这话可不敢乱说啊,县太爷喜欢大勇是因为他办事儿实在,卖药也不搀假……”
“你给我滚一边儿去!”金老太太拿起拐杖照着金老二身上就是一下子,“这不是你前几天亲口跟人家说的吗?这会儿你说没这事儿了?
我说这一个院子里头的人,有一个算一个,老太太我,是这家里最大的长辈了吧?我说的话,你们谁敢不听?香兰是我最小最痛着的闺女,现如今她男人范了事儿,你们敢不管?
难不成就是眼瞅瞅地看着她当寡妇?
我说金一秤,你啥也别说了,这个事儿想管你得管,不想管你照样得管!你要是不管,明儿个我就上县衙里头去,我告你个忤逆不孝!我叫你这生意也做不成!”
金一秤那叫一个憋屈哟:“我说奶奶,你这还讲不讲道理……”
柳翠娥一把按了金一秤的手,厉声道:“一秤,不许这么和奶奶说话。娘,这个事儿我们听明白了,亲家公亲家婆还有小姑一起到城里来了,咱们咋能一点也不管他们哩?不如这么着,咱们先安置着他们住下,赶明儿个咱们再好好商量着该怎么救姑爷,您看成不?”
金一秤暗地里直掐娘的手背:“娘,这事儿可千万不能答应啊,他们家惹的可不是小事儿。”
柳翠娥不理她,上前把金香兰一家三口都给扶起来,又张罗着叫妯娌们赶快上饭上菜,收拾叫他们一家人住的地方。
这顿饭,所有人都吃得索然无味的。
除了金家老太太其实所有人都知道这样的忙是万万帮不得的,可是忌着她那个胡搅蛮缠的脾气,谁也不敢当面说出来。
吃完了饭,刚把碗给放下,金一秤就被金香兰一把抓住给提溜到金老太太房里了,顺手把柳翠娥也给提溜进来了。
金一秤歪着脖子看脚底下的地板砖,知道哪怕自己能耐大到通天,怕是这李三郎的罪名也逃不了,真不明白金香兰还这么执着干什么。
金家老太太义正严辞:“三丫头,奶奶这会儿平心静气地跟你说,奶知道你有能耐,你有这个能耐,你必须得帮你小姑。”
金一秤欲哭无泪:“奶,您是哪只眼睛看到我有能耐的?实话跟您说吧,府台大人前几天亲自来接我,是叫我给他亲嫂看病的。结果我手拙,一不留神还把人家给看死了。
这交情早就变成仇了,您还叫我再上赶子去求人家?您是嫌我也死得不够快是吧?”
金老太太拿起拐杖就要抽金一秤,金一秤吓得赶快往一边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