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被他一下子打蒙,嘴下意识地张了一下,脚底下好象也是一软。
青檀趁机把胳膊从它的嘴里抽出来,拿着石头又追着它砸了几下。
金一秤的手脚总算是协调起来了,举起大棍子也追着狼打。
那只狼好象突然间就处在了下锋,步履蹒跚地地往后闪了几步,突然身子一晃,倒在地上口鼻流血,挣了几下就不动了。
金一秤呆了一下,丢了手里的棍子赶快去扶青檀,青檀脚底下一软,差点跌倒,冲着她骂了一句:“蠢货!刚才怎么不知道跑?”
金一秤撕下自己的衣服赶快给他包扎伤口:“我知道跑啊,可是我一跑,你就不就留下来喂狼了吗?万一你死了,我怎么向大勇交待?”
向周大勇交待?又关他什么事了?!
青檀头顶一沉,勉强站定,催着她道:“这里不安全,咱们得赶快离开。”
两个人相互搀扶着,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山下逃去,一直走去好远,这才发现一处猎户临时搭建的小屋,金一秤扶着青檀走进屋子里,赶快把他放倒在床上检查伤口。
青檀的右臂已经血肉模糊,被狼咬掉的一大块肉只留下一小半皮肤还在连着,伤口下面露出白森森的骨头来。
金一秤打了一盆清水过来:“青檀,我得先给你清洗一下伤口,你忍着啊。”
“啊!”凉水打在伤口上痛得刺心,青檀绷紧了身子,强忍着痛。
金一秤三下两下给他处理干净了伤口,又打开门采了几味草药给他糊在伤口上包扎好,突然一拍脑袋:“啊哟,我知道刚才那只狼为什么突然死掉了,他不是被你的石头给砸死的,他是被你的血给毒死的。”
金一秤双手合十,望天祝祈道:“谢天谢地,谢天谢地,青檀,你体内的剧毒这一回是救了咱们一命,看看你多厉害,连那么大的狼都可以毒死,你才是这世上数一数二的毒物啊,青檀,我说你……喂,青檀你怎么了?”
铺天盖地的痛疼突然袭来,不止是受伤的右臂,而是那种可以将人完全裂开的痛,一股炽烈的热气堵在嗓子里面,胸口再次憋堵得喘不过气来。
又发作了,身上的毒又发作了,这会是最后一次吗?我的命该到此结束了吧?
青檀大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面前金一秤那张焦急的脸渐渐变得模糊,她的呼声也似远似近,青檀眼前一黑,再一次沉睡过去。
昏迷之中,他感觉到一对柔软的嘴唇再次贴了上来,向着他的嘴里大口吐气,憋闷着的胸口终于感觉到了一丝清明,那一对柔软的嘴唇象一瓣甘霖,将已然游离于驱体之外的意识牵扯回来……
“上皇,属下已经查过了,那个孩子是三年前送到青檀寺里来的,当时他身上已经中了剧毒。寺里的方丈给他诊过脉,推测是在他刚出母体里的时侯服食了剧寒的凉药,在毒药发作的瞬间,他身边的人又突然反悔,给他服下了剧热的火食丹,这才堪堪保住了他一条命……”